高三女生,懂生理衛生。
舒苑倒平靜的很,邊幫舒荷處理傷口邊說:“睡沒睡過重要嗎,反正鄭建設都髒。”
李紅霞可不想聽倆閨女談這些,尤其是舒荷在上高三,連忙高聲呵斥打斷:“丫頭家說這些幹啥,快別提了。”
兩人越是激動,舒苑越得平靜安撫她們,她對舒荷說:“這些破爛事兒不用你管,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準備高考,我有對付鄭建設的辦法。”
舒荷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從書包裡往外掏書本,邊說:“一年學費書本費得四五十塊,我能不好好學習嘛,可是我特別生氣,鄭建設的事兒必須得解決,要不我學不下去。”
李紅霞伸手啪地拍了下舒荷的後腦勺說:“這丫頭混著呢,這是你一個高中生能幹的事兒嗎,現在想要進電器廠特別難,我沒本事給你找工作,你在家待業得了。”
舒苑把李紅霞拉到她的臥室,說:“媽我有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你得當主力。”
——
跟倆老孃商量好,接下來就是告訴舒蘋,她不能一直縮著當鴕鳥。
週日陳載要帶一段時間小滿,小滿得知他跟爸爸要度過親子時光,躍躍欲試,不過還是問:“媽媽咋不能去?”
他還是更黏媽媽,自從舒苑把他從東北帶回來他就黏上媽媽了,媽媽對他來說是必須品。
舒苑擼著袖子,笑著說:“我有點事兒要處理。”
小滿的腦袋有小問號,打架?爸爸不幫忙嗎?
看著小滿疑惑的可愛的表情,舒苑笑出聲來:“你想啥呢,我有話要跟大姨說。”
小滿咧著嘴呲出小白牙笑,就說呢,他媽媽怎麼會跟人打架呢。
中午,舒苑母女四人去電器廠邊上的個體小餐館吃飯,舒蘋已經嗅到不尋常的氣息,邊走邊說:“幹啥去飯館吃飯啊,在家吃不就行了,白搭錢。”
舒蘋減肥之後比之前好看多了,還是微微圓潤,但腰身勻稱,面板細膩健康,五官柔和,臉上總掛著笑,喜慶和善。
旁人絕對看不出她有什麼心事,都會以為她的日子過得特別舒心。
舒苑輕描淡寫地說:“飯館離得近,咱們去換換口味。”
她們是最早到的顧客,老闆是個三十七八歲的女同志,熱情得很,忙招呼她們坐下。
飯館一共四張桌子,擁擠,但挺幹淨。
“現在能炒菜嗎?”舒苑問。
老闆邊給她們倒茶水邊熱情地說:“能炒,今兒就幾個菜,爆炒小蝦,筍幹悶鴨、燜鍋魚、鍋塌豆腐、扒白菜。”
舒苑請客,大方地說菜全都要。
等菜都端上來,閑聊時,舒蘋心裡一咯噔,老闆是離婚的!她現在能確認她們四人來這個飯館吃飯別有用意。
舒苑問老闆:“現在生活咋樣?”
她想讓舒蘋聽聽勇敢的獨立的女性的說法。
老闆笑吟吟地說:“以前是當老媽子,伺候一大家子還被打罵,嫌我生不出兒子,現在是給自己掙錢,我自己能養活我閨女,忙到累死我也樂意。”
舒蘋又不傻,猜出了老孃跟妹妹帶她到這兒來吃飯的用意,但讓她意外的是,直到吃完飯,三人也沒開口。
之後回電器廠家屬院,把舒荷支走,李紅霞說話太沖,還是舒苑開口,先說不管發生什麼事兒,家人都是她的後盾,然後直奔主題:“你知道大姐夫跟曾秀鐲的事兒吧。”
舒蘋並不意外,喝了口桔子汁,鼓足勇氣說:“我知道,你們是想讓我跟他離婚吧。”
果然沒錯,她知道。
李紅霞頓時覺得恨鐵不成鋼。
舒苑很平靜地說:“你怎麼看啊。”
舒蘋愣怔地看向面前兩人,說:“我知道這些破事兒,湊和著過吧,還得養莫莫跟莫弟呢,我受點委屈沒啥,把倆孩子養好就行。”
她心裡有種種顧慮,離了婚她咋過啊,自己帶孩子單過?
平靜到離譜,沒有驚訝,沒有哭泣,沒有吵鬧,不知道舒蘋是要逃避,還是已經麻木。
舒苑一點都不意外,舒蘋跟很多傳統女性一樣,再憋屈再不如意都要湊合過日子,腦子裡沒有離婚的概念,她選擇了隱忍,委曲求全想要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