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自強滿是羨慕:“想不到你考一次就能評上一級,我們跟你可沒法比,你太厲害了。”
舒苑一點都沒謙虛地說:“其實我是奔著特級攝影師去的。”
並不是她狂妄自大,這個考級是省級的,並不是全國級別的,並不是所有搞攝影的都重視這個考級,比如趙師傅,壓根沒興趣去考。
趙師傅嘿嘿笑了兩聲:“有這個追求很好,但是特級攝影師能有幾個,這種考級能考出來真水平?要想當特級攝影師還得看工作年限、資歷跟獎項等,綜合評判的。”
舒苑笑道:“那我知道了,像我這種入行時間短,又沒作品的肯定評不上。”
趙師傅說:“對嘍,加油幹吧,多留意攝影比賽的訊息,參加比賽,你想加入攝影協會也可以申請,在這行多積累,才有可能評上,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搞這些可以,反正我是懶得折騰這些。”
舒苑覺得趙師傅說的對,在八十年代有考級已經出乎她的意料,評不上特級攝影師說明這個級別設定含金量高,她得多給自己積攢點獎項、作品之類的,要展現並佐證自己的實力,才有資格說自己是優秀攝影師。
看他們幾個都稀裡糊塗的,趙師傅又說:“你們知道今天一級攝影師評了幾個嘛?”
黃娟睜大眼睛:“這意思是很少?”
趙師傅伸出三根手指:“才三個。”
舒苑跟倆學徒還有黃娟一樣驚訝:“才三個?”
趙師傅:“那可不,你以為一級攝影師一抓一大把哪,考級之前我都沒告訴你,怕你有畏難情緒,你能評上一級攝影師說明水平已經很高。”
黃娟他們三個都驚呼:“舒苑,你真是太厲害了。”
趙師傅覺得自己非常英明,他想舒苑能評上等級,沒想到能評上一級,多虧他提前給舒苑轉正,要不一級攝影師在他們這種沒有級別的照相館裡當攝影師,肯定會被人挖走。
晚上回孃家蹭飯,當然要把這個好訊息廣而告之,在飯桌上,舒苑說:“以後跟人提我的工作,就說是一級攝影師,正式工。一級攝影師,今年路城就評上三個。”
是否是正式工對她來說意義不大,但對李紅霞來說是天大的事兒,舒苑跟舒蘋現在都是正式工,她大部分壓力都沒了,她的工資養舒蘋一個高中生,綽綽有餘。
她:“轉成正式工好,明兒一定要在電器廠宣揚,讓職工們都知道這事兒。”
舒蘋本來因為自己拿了舒苑爭取來的正式工名額內疚,現在舒苑也轉正,愧疚感一掃而空。
舒苑說:“各位,我評上了一級攝影師,這個更重要。”
李紅霞:“看把你美得,不就是一級照相師傅嘛。”
舒苑一字一頓地重複:“一級攝影師。”
然後轉向陳載:“聽到了吧,陳醫生。”
陳載突然被點名,看了舒苑神采飛揚的俏臉一眼,說:“聽到了。”
不過她是啥時候學的攝影,跟誰學的?水平還能這麼高?
只有陳載想得多,其他人都沒有這種質疑,現在會手藝的人多,比如織毛衣,做衣服,打傢俱,組裝收音機之類的,在李紅霞他們看來,照相跟這些技能都差不多,舒苑接觸到並盡快掌握也不是啥難事。
小滿最捧場,童音稚嫩清脆:“媽媽,一級攝影師聽著很厲害啊。”
舒苑伸手摸著他的小腦袋說:“那當然,我還要參加攝影比賽,還準備拿獎呢。”
小滿給的情緒價值非常到位,揚起笑臉又說:“媽媽真棒,我要向媽媽學習。”
舒苑又轉向鄭建設,說:“大姐夫,聽到了嗎,我現在是正式工,還是一級攝影師。”
鄭建設:“……”
——
舒紅果在沈家承擔了全部家務,她沒嫁過來時,戴淑芳需要承擔家務,可現在以工作忙的名義,把家務全都推給了她。
沈忠誠在書房寫作,沒有靈感,廢稿紙扔了一地,不管是誰跟他說句話他都要炸刺,舒紅果不敢去打擾。
幹了仨小時打掃完三居室的房子,她腰痠背痛又口渴,剛端起茶缸灌了口涼白開,戴淑芳從臥室走出來檢查,白線手套上都是刺目的灰塵,說:“衣櫃上面都是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