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滿意極了,要不是爸爸媽媽積極支援,他肯定畫不成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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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舒苑請假,一大早就趕去飲食服務公司參加考級。
她發現,八十年代根本就沒有她穿書前想象得那麼“土”,老百姓都叫他們照相師傅,但這個級別考試就叫攝影師考級,可見攝影師這個專業又時髦的詞在八十年代就有。
牆上還貼了歷年優秀參評照片,舒苑匆匆掃了幾眼,覺得自己給爺爺拍的照片絕對能夠勝出,並沒多看,做完登記交了照片,就先去考攝影理論。
來參加考級的人不多不少,估摸著有兩百多個,花了半個小時答完題,舒苑交卷去了暗房,開始洗照片跟修整兩項考試。
暗房裡有各種洗膠卷裝置跟六七臺放大機,舒苑抽到的是放大照片跟把底片上的人臉變得圓潤,每項考核都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修片就給二十分鐘。
那是一張五人全家福,裡面老態龍鐘的老人面頰尖瘦,只需用鉛筆在底片上加入灰色素,照片洗出來陰影變少,人臉就能顯得圓潤。
舒苑最先完成考試,回到照相館已經接近中午,下午趙師傅來照相館,告訴舒苑已經申請下來名額,馬上就能辦轉正手續。
他最近盯著這事兒,他想舒苑一定能考級成功,趕在成績出來之前給她轉正,可不能等考級結果出來再說,這才顯得照相館重視她。
整個下午都忙得腳不沾地,緊趕慢趕完成工作,等下班馬上去接小滿,又回孃家蹭飯,忙碌的一天終於結束。
晚上,陳載依舊是規矩古板地躺平,彷彿進入老僧入定模式,旁邊有個女人跟他分享同一張床根本就影響不到他。
舒苑還是希望他有一些情感波動,別像莫得感情的木頭人。
她翻了個身,側身朝向陳載,輕聲開口:“陳醫生,我覺得我心髒有點問題。”
本來平躺的陳載突然坐直身體朝向左邊,語速比平時快:“有啥症狀?”
舒苑在黑暗中無語,她只想逗逗他,他至於很嚴肅地坐起來問診?反正黑乎乎的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舒苑厚著臉皮說:“就是跟你躺一張床上,我心跳速度特別快。”
陳載在黑暗中輕抿薄唇:“……”
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繼續問:“平時呢?”
舒苑臉皮厚到極致,說:“靠近你的時候心跳也會加快,平時還好吧,就靠近你的時候這樣,可能是你長得太俊了。”
陳載的呼吸滯了一瞬,轉身,重新在床鋪邊緣躺下,語氣平淡:“有空去醫院掛號,我給你看。”
他突然想起來,剛才是他條件反射,她心髒有問題的可能性不大,前段時間才體檢過。
那麼她就是逗他玩!
拉著她去醫院體檢真是英明決定。
舒苑的聲音清甜帶笑:“現在看不行嗎,陳醫生,現在跳得正快呢,剛好可以瞭解症狀,不能跳得不快的時候去看吧。”
陳載平躺著,精緻的喉結微微滾了滾,聲音淡到極致:“睡覺,舒苑。”
舒苑無聲地笑:“陳醫生,我的心髒跳得亂七八糟,你不關心我嗎,要是我早死了咋辦,觸診總行吧。”
她不會是性騷擾吧,舒苑覺得不是,畢竟沒有人會對木頭樁子性騷擾。
陳載感覺呼吸空白了幾秒,手腳也突然變得僵硬,短暫沉默後,他的語氣非常正經:“你起來,一起去醫院,我給你看。”
舒苑:“……”
他坐直身體,下床,開燈,走到衣櫃邊上給她拿了套衣褲,又坐到床上,高大舒展的身軀籠罩著她,堅持說:“換衣服去醫院。”
舒苑轉身看他,他漆黑的瞳眸剛好撞入她的眼簾,非常有壓迫感,她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提溜著她去醫院!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
壓力之下,她連忙耍賴拉毛巾被矇住臉:“不用了,陳醫生,我突然正常了,很正常。”
“起來。”
“不。”
陳載低頭看她,見她蒙得嚴嚴實實一動不動,才把她的衣服撿拾起來放回衣櫃,重新躺下,關燈,淡聲說:“那就好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