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著,知道她跟沈忠誠之間事情的人不多,唐素鳳為了舒紅果不作妖,這事兒就傳不到電器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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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素鳳跟舒紅果雄赳赳氣昂昂地往李紅霞家走,一掃還錢時的肉痛萎靡的表情,滿臉喜氣,她們想跟李紅霞還有舒苑顯擺炫耀,去去賠了六百塊錢的晦氣。
然而兩個得意洋洋的勝利者才走到門口,還沒等開口,李紅霞就拿著雞毛撣子把她們倆給轟了出去。
母女倆炫耀不成,反而搞得灰頭土臉,唐素鳳驚愕,新姑爺還在呢,李紅霞完全不管不顧,就能黑臉趕人?
家裡烏煙瘴氣的,新姑爺會咋樣想,李紅霞是一點都不顧?
舒苑很快得知舒紅果要跟沈忠誠結婚的訊息,非常意外,後者不是跟陶樂善談婚論嫁嘛。
舒紅果原先跟啤酒廠職工談婚論嫁,她表姨給做的媒,啤酒廠是好單位,産品供不應求,福利待遇也好,怎麼突然要去沈忠誠家當老媽子當保姆?
不過舒紅果在孃家也是當保姆,她大哥、表兄、表妹生孩子都去伺候月子,這些人還是繼母那頭的親戚,他們都哄著她幹活,她只落了個懂事勤快賢惠的好名聲。
晚上蹭完飯回家屬院的路上,舒苑跟陳載說這個訊息:“沈忠誠跟陶樂善黃了,他要跟舒紅果結婚,我猜他跟陶樂善更有共同語言,但陶樂善不可能給他家當保姆,他們一家就選擇了舒紅果。”
她坦然得很,這事兒跟陳載也有關系,他們倆誰都不用說誰。
陳載早於她知道,還沒來得及說,只是點頭:“嗯。”
舒苑又說:“陶樂善可是你前未婚物件,可別又來找你。”
小滿比誰都著急,連忙問:“爸爸,她會嗎?”
陳載語氣肯定:“當然不會。”
舒苑揚唇:“不會就好,反正你現在已婚,你得潔身自好。”
陳載抬眸深深看她,反問:“你呢。”
舒苑忽視他問話中的深意,理直氣壯地說:“反正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只對你感興趣,在我對你失去興趣之前你不能搞外遇。”
陳載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又問:“那你啥時候對我失去興趣?”
舒苑秀眉挑起:“你急著搞外遇?”
陳載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語氣平淡:“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舒苑覺得話不投機,哼了一聲拉著小滿就往前走,小滿的小短腿邊快速倒騰邊往後看,央求道:“媽媽,我們等一下爸爸吧。”
舒苑步子邁得更大,笑道:“你猜爸爸會不會追上來。”
小滿扭著小身體往後看,大聲招呼:“爸爸快點呀。”
小家夥的聲音帶著喜悅:“爸爸追上來啦,他的腿好長,走得好快。”
陳載不知道“對你感興趣”之類的話是不是舒苑在開玩笑,他給她治療好肺炎後她也這麼說過。
舒苑因為挑水受凍引發肺炎,吃藥效果不明顯,他大老遠往縣城醫院跑了一趟,自費買了針劑,等到知青點,就舒苑自己一人,正燒得迷迷糊糊。
針要往屁股上打,陳載不方便給迷糊的她打針,拿溫濕毛巾給她擦了手臉她才清醒,等打完針要走時,她又一把抓住他的棉襖下擺不讓他走。
舒苑住的大通鋪有七八個女知青,他出入不方便,只能找了好心的大娘,給了些布料,讓她幫忙照顧舒苑,這樣也能避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十幾天後,舒苑好得差不多,這天下午跑來他住的草棚,拿來一大塊狍子肉幹。
兩人站在寒風中嚼著肉幹,陳載問:“你怎麼沒去看二人轉?所有人都去看了。”
舒苑根本就聽不出是讓她走的意思,說:“演的是大觀燈,有啥好看的,我沒興趣,我對你更感興趣,陳醫生,我差點以為我要死在這兒了,謝謝你給我治病。”
眼看陳載滿臉不自在,她又笑著說:“你緊張啥,逗你玩兒呢,過幾天我們又要去打狍子,我給你留狍子肉。”
陳載趕緊說:“你不能去,你還沒完全好。”
舒苑笑道:“行啦,陳醫生,我不去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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