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裡面的人是徐晟川?”書房內,中年男人怒吼道,寬大的紅木桌上面茶水潑的到處都是,還隱隱冒著熱氣。
而地上一片狼藉,有散落的檔案,各種型別的筆。本子,書……沾著幾片茶葉的殘破茶杯瓷片,以及跪著的額頭上冒著血的年輕男人。
“爸爸,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年輕男人面對中年男人的怒氣,依然跪的筆直,額頭上的血慢慢的滲了出來,沿著年輕男人的臉頰往下流,看起來相當的恐怖。
“對不起,疏忽?”中年男人壓抑著怒氣,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親生兒子。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挫敗,要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已經籌劃了十幾年,現在怎麼能出差錯?
“你要這知道,徐家的這一切原本就該是我們的!”男人緩了緩語氣說道,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孩子。
“我知道,爸爸!”年輕男人誠懇的說道,她自己犯了錯,自己就要承擔。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兒子,冷著眸子說,“起來吧!”
年輕男人因為跪的太久起來的時候,身體打了一個晃,但看著面露不悅的父親。勉強著身體站的筆直。
中年男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這次的事情你不要再摻和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告訴下面的人把嘴巴閉緊了,不然就只能是死人了。”
“我知道了,爸爸!”
中年男人看了看自己兒子臉上不停往下流的血,柔了幾分語氣。繞過書桌走到了年輕男人的面前,眼中含著心疼,說,“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吧,這段時間低調形勢,等過些日子看情況再行動!”
“我知道了,謝謝爸爸關心。”年輕男人低眉順眼的說道。
“出去吧!”中年男人揮了揮手。說道。
待年輕男人走出了書房,中年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眸中充滿了算計和深沉,更多的是不甘,腦海中依舊回憶起了十五年前看到的那幅畫面。
“徐政添,你害死了自己的親大哥,現在還要逼死我嗎?”莊瀾撕心裂肺的喊道,將滿桌子的東西灑在了地上。
“你冷靜一點!”徐政添吼道。
“哼……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可在這徐家有誰比我更清醒,嗯?愛上自己親大嫂的滋味不好受吧,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夢到他們呢?啊?他們是不是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呢,哈哈……”
中年男人閉了閉眼睛,耳邊似乎還是莊瀾那刺耳的笑聲以及徐政添的慌亂,他等著那些畫面從他的腦海中散去,那麼多年他被矇在鼓裡,又過了這麼多年,他的目的就是要搞垮徐家,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徐家,讓徐家所有的人都去死!
都去死!
慕青走出【愛麗酒店】茫然四顧,明明是六月的天,可身體冷的發抖,在她的印象中,南山市的夏天總是灼熱的讓人煩躁。
可如今……如今又是一個六月。
想到去年六月,慕青算了算日子,可笑的是……她發現,今天居然是她結婚一週年的日子,而早上她剛剛和徐錦旻簽了離婚協議書,不多不少恰好一年,還真是……妙……
回想這一年,除了徐錦旻的冷嘲熱諷,徐檁和徐夫人的冷眼相待……她還真是受到了作為徐家媳婦應該受到的待遇。
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炎炎烈日,慕青刺眼的伸手擋了當眼睛,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論真想如何,總有揭開的一天。
慕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在這裡傷春悲秋,而是該到時候解決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慕青一邊往街邊走,一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摸到手機邊緣有明顯的凹陷時,她想起來昨天手機是掉在了洗手間,想必是徐晟川找回來的。
徐晟川……
嗯……慕青嘆了嘆氣,把男人從自己的腦海裡驅逐開去,然後一邊伸手攔車,一邊撥通了胡筱婕的電話。
“方總今天到公司了嗎?”
“沒,沒有。”胡筱婕說。
“現在有誰在公司?”慕青問道。
“藍總監,喬總和柯總都在!”胡筱婕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幫我查一下方總家的地址,待會發到我手機上。”方言沒到公司,而從來不會來公司的柯謄居然來了公司。
哼……事出有異必有妖,看來是時候整整【慕尚】的老狐狸們了,可她沒想到的是有更加的事情等著自己。
慕青在街邊攔到了一輛計程車,而很快,胡筱婕的簡訊也進來了,慕青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那個地址,沉了沉眸子。
希望方言在家!
半個小時後,慕青到了方言公寓門口,她站在門前再次給方言打了一個電話,但依舊無人接聽。
慕青凝了凝神,伸手敲了敲方言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