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輕響,梵音嫋嫋,王子騰彷彿躺在雲朵裡,身子越來越輕。
“誅邪消退!”
王子騰哇的吐出一口黑血,一股黑氣從血液中飛出向著身邊的小廝撲去。
寶玉抓起手上的紫檀手串,射向那股黑氣,喊了聲“破”,黑氣煙消雲散。
京都王家大宅王仁突然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萎靡下去。
王子騰吐了血,就醒了過來,見到寶玉,明白是這個外甥救了自己,想要說話,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舅舅別急,喝了藥明天就好了。”說完,寶玉又刷刷寫下一張固本培元的方子。
其實這張方子不寫也行,光那顆回元丹就夠王子騰恢複了。不過,寶玉不想暴露太多,用這張方子打個掩護。
王子騰好了,還是配合的喝了幾天藥。
這邊甥舅情深,天牢中卻是父子兄弟反目,賈赦、賈璉、賈政受不了大刑,互相揭發,將幾十年前的事都禿嚕了出來。
審問的官員興奮的記錄,好多都是沒掌握的線索。
北靜王坐在刑房外,眉頭微皺,這賈赦嘴上真是沒把門的,多早前的事還往外說,不能再讓他胡咧咧了。
對著心腹低語了幾句,當夜賈赦傷重而亡。
皇帝看完北靜王的奏摺,玩味的笑了一下,寫下判決,賈母褫奪超品誥命,貶為平民,罰沒全部私産。
其他女眷有誥命的,也褫奪誥命,家産充公,貶為平民。
賈政、賈璉流放,賈環、賈琮、賈蘭念及年幼,沒有參與犯罪事宜,無罪釋放。
當賈母聽到自己被褫奪誥命,挺直了一輩子的脊背彎了下去,瞬間變的蒼老,呆坐在地,自己要強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居然落得這個下場,羞憤、不甘、憤怒充盈心間。
心緒劇烈波動,受不住打擊直接昏了過去。
“老祖宗!”
“母親!”
王熙鳳、李紈、邢夫人、趙姨娘、探春、惜春等女眷圍住賈母,哭嚎聲不止。
“別嚎了,趕緊出去。”看守獄神廟的兵卒催促,空出的牢房還要關押新進來的人。
眾位女眷合力將賈母抬出去,看到了外面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榮國府被收回了,嫁妝沒了,身上沒有一兩銀子,該去哪裡。
沒等多長時間,賈環、賈琮、賈蘭狼狽的找來,趙姨娘、李紈抱著自己的孩子痛哭,哭命運的無常、哭無望的未來。
李紈有些怨恨王夫人,為何當時不堅決的帶走賈蘭,要是跟著王夫人離開,也不用受這苦。
王熙鳳則抱著巧姐兒愣怔出神,賈璉被流放,賈赦被賜死,自己帶著女兒該怎麼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姨娘,拉著探春、賈環就想投奔王夫人,怎麼說探春、賈環也叫了王夫人十幾年的母親,就不信她敢不收留。要是不管,唾沫星子也能淹死王家。
打定主意,直接對著眾人說去投靠王夫人。
除了悠悠醒來的賈母有些不情願,其他人都同意。李紈是王夫人的兒媳,賈蘭是親孫子,王熙鳳是外甥女,這都是逃不開的關系。
一大幫子人僱了個馬車浩浩蕩蕩的向著王夫人的莊子進發。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王夫人的莊子上,只見大門緊閉,敲開後也只有一個耳聾的門房,說主人不在,不認識這些人不讓進門。
趙姨娘覺得是王夫人故意不見,當即跪在地上請罪,一副不開門不起來的架勢。
隔壁的莊子上的人看夠了熱鬧,懶洋洋的出來告知王夫人、寶玉幾天前出發去香山看楓葉了。
隔壁人家並不知道王夫人沒去了,半路上因為王子騰的事轉道去了王家。
眾人被這訊息打的措手不及,面面相覷,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