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銀子放好後,邢德美抓了一把頭發,帶著青萍等人立馬哭哭啼啼的奔向榮慶堂,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能讓賈母知道呢。
賈赦怕邢氏把自己失去生育能力的事說出去,立馬跟在後面。見邢氏沒提到自己,鬆了一口氣。
邢德美哭嚎著,將自己中秘藥、被投寒涼之物說了出來,吵著鬧著讓賈母給自己做主。
賈母一見邢德美哭喊就反射性頭疼,如今又出了這種事,一個頭兩個大。要是傳到外頭,賈敏還怎麼嫁人。
賈母又是保證又是送東西補償,才將邢德美安撫住。
“母親,過繼的子嗣,必須由我說了算。”
“隨你心意,我保證沒人會幹涉。”
賈母想著以後過繼的都是賈赦的孩子,選哪個都行。沒有注意到邢德美話中的未竟之語。
一般按常理來說,主母過繼孩子都是過繼的庶子,只有在沒有庶子的情況下,才會過繼族中的孩子。
賈母並不知道賈赦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才答應的痛快,要是知道,絕對不會同意的。
送走邢德美後,賈母開始處理爛攤子,第一個懷疑的也是賈赦的姨娘。讓賴管家親自去查,賈母的能量非同凡響,趙管事用了七天,賴管家只用了一天就查清了。
查到指使王五的人的王夫人,而林柱子、柳七都是幫兇,是給王五打掩護的,以便他能將東西下到邢德美的吃食中。
賈母看完調查結果,恨不得將王夫人的腦子開啟,看看裡面裝的什麼,無冤無仇的去害人。
覺得王子騰拿到榮國府的資源後,王氏飄了,必須好好治治她。
將人喊來後,又關到佛堂撿佛豆醒腦子。
知道了罪魁禍首是王氏,還不能把人交出去,還得給擦屁股,賈母很糟心,真想撂挑子不幹。
考慮到小兒子賈政,考慮到未出嫁的女兒賈敏,考慮到榮國府的名聲,賈母只能妥協,但也不會就這麼放過王氏。
不但奪了她的管家權交給邢德美,還除了周瑞夫妻,王夫人做的錯事都有這兩人的影子,必須根除這兩個助紂為虐的東西。
賈母將王子騰叫過來,將事情說了,以休回王夫人為藉口,狠狠地敲了一筆,並讓他把周瑞夫妻解決。
至於怎麼給邢氏交代,賈母想好了,將事情推到賈代善的姨娘身上,還活著的柳老姨娘一直是賈母的眼中釘、肉中刺。
柳老姨娘算是賈代善晚年時的寵妾,生有兩個女兒,奪了不少賈敏的寵,賈母恨的牙癢癢。
其實賈母一開始想將事情推到賈赦姨娘身上,不過這些姨娘有能力做這件事的,父母都得用,沒能力的也不能說服邢氏。
就柳老姨娘最合適,曾經的寵妾,有人脈有手段有動機。
“這柳氏恨赦兒祖母,為了報複婆母,所以才對大房出手。”
“你要知道,婆母生前最是疼愛赦兒,去世前將所有私房都留給了他。”
“要說這柳氏還是赦兒的表姨呢,是婆母的外甥女,因家道中落來了榮國府,被婆母做主給老爺做了小。”
“柳姨娘心高氣傲,不願做小,於是就恨上了婆母。”
“哎,雖然柳姨娘做錯了,但她畢竟是長輩,總不能要了她的命,不如就將人送到莊子上自生自滅吧。”
“邢德美早就知道寒涼之物是王夫人幹的,心中翻了個白眼,假裝十分勉強的說:“都聽母親的。”
“我想去見見柳姨娘,問問她為何要害我。”
“你去吧!”
“柳姨娘事情敗露後,就瘋了,你去了,別被傷著。”
邢德美溜溜達達的去了一處偏僻的院落,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女子被捆著往馬車上裝。
“將人放下!你們都離開。”
等下人走遠後,邢德美對這柳老姨娘說:“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等你到了莊子上,我會派人將你送到你女兒那裡。”
柳老姨娘聽完,眨了眨眼睛。混沌的眼神透出清亮,說了一個名字。
“張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