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美吩咐趙管事查查廚房被攆走的人中是否有突然死亡、或者發財了,又或者家裡有人得到好差事了的。
“夫人,這個不用查,我家那口子就愛閑聊,府中下人的事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邢德美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沒想到趙管事家的還有這本事。
“青萍,讓人請趙管事夫人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臉圓圓的、看著很隨和的婆子跟著海棠進來。
趙婆子見到邢德美,立馬行禮,趙管事說明情況後,趙婆子想也沒想就說出了邢德美想要的資訊。
“王五半個月前得肺癆死了,林柱子家的小女兒被調入錦榮堂成了三等丫鬟,柳七的兒子被調到田莊成了莊頭。”
錦榮堂是二房賈政住的院子,如今榮禧堂還空著,賈母從榮禧堂搬進榮慶堂就一直空著。
按說賈赦承了爵位應該搬進去,但賈母沒點頭,賈赦也就沒搬。
“你再和我說說安寧院中的幾位姨娘。”
趙婆子估摸著這幾個姨娘惹著大夫人了,大夫人要收拾她們。知道趙管事投了大夫人,如今是個表現的機會,要是表現好了,沒準丈夫、兒子還能更進一步。
趙婆子賣力的將幾個姨娘的情況詳細說了,連某個姨娘的爹與隔壁家媳婦有姦情都說了出來。
見自家婆姨越說越沒邊,趙管事悄悄的拉了拉趙婆子的衣擺。
邢德美聽完,心中有了數。讓青萍賞了趙婆子一錠銀子,就讓她下去了。
聽完趙婆子的話,邢德美覺得慶姨娘和周姨娘最有嫌疑。慶姨娘的父親是外院管事,周姨娘的母親是賈赦的奶嬤嬤,兩人都算是有人脈有家底的。
當然不能憑此就斷定是她們幹的,還要證據。
邢德美讓青萍拿了一百兩銀子,讓趙管事帶著王善保去先去查廚房出去的那幾個人,等拿到證據再往上追查。
七天後,趙管事過來稟告,王五並不是得肺癆死的,而是被人捂死的。從王五家人口中得到訊息,王五生前好賭,欠了許多銀子,是周瑞女婿冷子興借錢幫著打發了賭坊的人的。
邢德美聽完,皺著眉思索,王夫人為何要這樣幹,當時自己剛嫁進來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這樣?
難道她暗中喜歡賈赦,嫉妒嫁給他的人?邢德美又立馬否決了這個猜想,按平日來的接觸,看不出王夫人對賈赦有愛慕之情。
難道是為了爵位?
“青萍你去將葉神醫請來。”
“白梅,你將大爺、二少爺請來,對了把安寧院中的姨娘也都喊了,就說我要讓人請平安脈。”
一刻鐘後,府中姨娘先到,然後是賈赦、賈璉,葉郎中最後到的。
見人齊了,就讓葉郎中一一把脈。
賈赦見此,皺著眉看向邢德美,想讓邢氏給個解釋。
“老爺,稍安勿躁,只是請個平安脈。”
葉郎中請完脈,欲言又止的看向的邢德美。
“葉神醫,有話不妨直說。”
葉郎中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姨娘已經喪失生育能力!”
在座的姨娘聽到,恍如晴天霹靂,不可置信的喊道:“不可能!”,如喪考妣。賈赦也被這訊息嚇了一跳,緊接著是憤怒,不是多麼重視這些姨娘,而是感覺自己的權威被冒犯了。
“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葉郎中被賈赦的樣子嚇了一跳,聽完這個訊息就這樣,要是知道自己也被下了藥,不得血壓飆升血管爆裂呀,暗中準備好銀針,只要賈赦一倒,自己就上去紮針救人。
緊接著又是後悔,真不該貪心,為了幾兩銀子,捲入這內宅陰私。
葉郎中顫抖著說:“這些姨娘應該是服用過藥性激烈的避子湯,傷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