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賈赦十分不看好,賈赦雖然腹內空空,但絕對不傻。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邢氏,心思一轉回答:“母親,邢氏既然有這個心,不如就成全她,讓她知難而退。”
賈赦幫著邢氏說話,決不是為了邢氏好,而是想看邢氏出醜。賈母聽了賈赦的話,還以為是賈赦兩人商量好的,複雜的看了一眼賈赦,眼中晦暗不明。
沉吟半晌,賈母開口,“既然邢氏有心分擔,老二家的你就把花園、針線房交給邢氏。”
“母親,我不想管這兩個地方,能把廚房交給我管嗎?”
王氏聽到邢氏的話,笑了。她知道賈母最討厭別人得寸進尺,邢氏這樣,算是踩到賈母的雷點了,差事能不能保住還是一說。
賈赦看向稀奇玩意一樣看向邢氏,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大膽,無賴。賈政圍觀全場,覺得這個大嫂粗鄙愛權,娶進來這麼個玩意,真是家門不幸,自己要是賈赦,決不會讓邢氏出來丟臉。
賈母都想好了邢氏的反應,想了所有可能的回應,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賈母被拒絕並沒有如王夫人所想生氣,反而心中贊賞,要是自己年輕時候像邢氏這樣不要見面、這樣勇敢,就不會受那麼多委屈了。
心中雖然贊賞,但作為榮國府頂層的權威的不能丟,“讓你管花園和針線房,已經破例了,你看看滿京都誰家剛過門的媳婦能管家的?”
“你要不願意,就啥也別管了。”
見賈母不同意,還要將好不容易的要的事收走,邢德美立馬走向前,拉住賈母的袖子嬉皮笑臉的說:“娘,我願意,我特別願意!”
賈赦嫌丟人,轉過身去,不想看這糟心玩意。
邢德美拿到管家權,美滋滋。
王夫人少了差事,臉色黑黑。
邢德美接手了針線房和花園子,先是招了這兩個地方的領頭的瞭解下情況,又去實地考察了一番。針線房有十個繡娘,五個學徒,其中有個小女孩長得尤其好看,手藝還好,雖然年紀小,但在針線上很有天賦。
“你叫什麼名字?”
“大夫人,奴婢叫大丫。”小女孩口齒伶俐的回答。
邢德美見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就進退有度,十分愛見,管事婆子看出邢德美的意思,立馬補充:“這個孩子的父親叫金彩是府上世僕,在門房看大門,母親是打掃花園子的。
“這母女兩個還真和我有緣!大丫,你願意跟著我去錦華堂嗎?”
二丫,也就是紅樓中大名鼎鼎的鴛鴦幹脆利索的說,“我願意。”。
如今賈母身邊的這任鴛鴦是一位圓臉溫和的女子,當每一任鴛鴦到了年歲嫁人後,賈母就會提拔下一個,鴛鴦這個稱呼算是賈母身邊第一丫鬟的專有稱謂,不管是誰成了賈母身邊的第一丫鬟,都要改成這個名字。
邢德美瞭解完針線房的運作程式,摸清基本情況,帶著二丫回了院子。
“我給你改個名字可好?”邢德美笑意盈盈的問,也不等二丫回答,接著又說:“不如你以後就叫冰心。”
“謝大夫人賜名。”
回到院子,邢德美將冰心交給青萍,“就按三等丫鬟的例,由你帶她。”
青萍知道這是夫人給自己找的接班人,等自己嫁人後,這個小丫頭就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
跟著邢德美陪嫁過來的四個丫鬟,再有幾年就到了出嫁的年齡,而剩下的二等、三等丫鬟年齡偏大,和自己差不了幾歲,等自己出嫁後,也輪到她們了。
所以從新培養冰心,不論從年齡,還是忠誠度都是最好的,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時夫人喜歡。
這丫鬟和主子,也要看眼緣的,合適了互相促進,不合適,互相妨害。
如今邢德美身邊有四個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八個,三等丫鬟十個,其中從邢家帶來的青萍、白蓮是一等丫鬟,海棠、白梅是二等丫鬟,剩下的都是榮國府的人。
四個一等丫鬟還有一個空缺,秀菊死了,空出一個空缺。另一個叫秀蘭,秀蘭本來還挺傲,想要邢德美的強,當賈赦的小妾,結果看到秀菊、宋姨娘的結局立馬老實了。
邢德美恩威並施,很快就拿下了秀蘭,在她的幫助下,將院中有外心的一一退回。
如今院中剩下的都是勤懇老實的,偷奸耍滑、多嘴多舌的都被掃地出門,錦華堂下人工作效率高了、風氣好了,這也是賈母同意讓邢德美插手管家權的原因。
一等丫鬟有空缺,想上進的都在表現,邢德美考慮再三選了個叫秀雲的,父親是馬房的管事,母親是廚房的婆子。
邢德美看上她,就是看上她母親了,在廚房有個自己人,會有許多便宜的。
邢德美接手這兩處,並沒有改動,讓她們仍按照原先的程式執行。有了管家權,就能安插自己的人手,邢德美就是這個打算,慢慢編織自己的關系網。
“東西準備好了嗎?”王夫人低聲詢問周瑞家的。
“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保證讓邢氏栽個大跟頭,讓老夫人知道她的無能。”
秋高氣爽,正是賞菊花吃螃蟹的時候,賈母提議今年邀請親朋大辦菊花宴。邢德美管理的花園子負責菊花的養護、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