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賈赦看著自己指尖的那滴水,眼中劃過一抹狠辣,勢必不會讓自己落到棄子那種地步。
“大爺,大奶奶說瑚哥兒會說話了,請您過去。”小廝過來稟告。
賈赦想了想原身與妻子張氏相處的情景,溫情不足,尊重多於情分。抬步走向內院,到了正房,先是抱了抱賈瑚,逗了兩句,又交給了奶媽。
然後去了妻子張氏的屋子,只見她臉色鬱郁,神態疲憊,丫鬟正給妻子揉小腿。
“夫人這是怎麼了?”賈赦問
沒等張氏回答,張氏的陪嫁丫鬟秋荷就利索的將經過講了,仔細的描述了張氏被賈母刁難罰站規矩,以及賈母批評張氏不能勸導夫君上進的話語。
張氏麻木的坐著,默默的看著陪嫁丫鬟告狀。
“夫人,是我連累你了,你受苦了。”賈赦拱手。
聽到賈赦能說出這樣的話,又有這樣的舉動,張氏非常震驚,麻木的表情瞬間破碎,眼睛瞪的大大的,看了看天,天沒黑呀,這還是那個被賈母拿捏的死死的,天真愚孝懦弱的丈夫嗎?
秋荷覺得大爺終於明智了一回,奶奶總算是苦盡甘來。
張氏還沒從震驚回神,賈赦又立馬吩咐:“來福,將安和堂的老郎中請來。”
張氏聽到賈赦吩咐找郎中給自己醫治,眼眶不自覺的紅了,淚水不爭氣的流出,胸中彷彿盛滿了委屈。
哽咽著阻止賈赦,“我若請了大夫,太太該怎麼想我,又該怪我嬌氣了!”
“太太慈祥,豈會不顧兒媳身體,聽我的,來福去請。”賈赦硬氣了一回。
大夫來了,把了脈,只道勞累太過,傷了元氣,要好生調養,不然會影響壽數。
這高門大戶的夫人居然還能勞累過度,真是奇怪。
賈赦也奇怪,問了張氏的陪嫁丫鬟秋荷,才知道是賈母磋磨的。
經常讓張氏立規矩,在榮禧堂一站就是一下午。
還經常讓佈菜,等賈母吃完了,才能就剩下的涼了的飯菜吃一口,長此以往,傷了胃,身子自然就不好了。
這些賈赦並不知道,以為的站規矩就是曾在謝老夫人那裡看見的,請個安,讓個坐後喝茶吃點心,再說幾句互相關心的話。
那些操磨賈母的情形當然沒讓賈赦看到。賈母繼承並發揚光大了這一傳統,什麼罰站、罰跪、罰撿佛豆。
當然張氏只被罰站過,因為自身背景強硬,父親位高權重,賈母也不敢太過分,不過一些小事也夠煩人的,把個正經的兒媳婦當伺候的丫鬟用。
賈赦聽了臉色一沉,賈母這是想幹啥,居然這麼作踐媳婦,是想讓原身與張家離心。
原身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從小慕濡母親,孝順非常。
即使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也只是暗暗傷心。母親偏心二弟賈政、三妹賈敏,原身也只是暗暗羨慕。
賈赦來了這裡,沒有受過這個世道的忠孝洗禮,對待賈代善、賈母更加客觀。僅下午的一次接觸,賈赦就確定了賈母對自己的敵意。
暗中打聽,除了些老夫人的原因,還有就是賈母生賈赦時差點難産沒了性命,坐雙月子期間賈代善又帶回一寵妾,威脅到了賈母的地位,賈母認為一切都是賈赦克的。
賈赦滿月後,婆母謝老夫人就將賈赦抱走撫養。
賈母就將感情全部投放給了後來自己撫養長大的二子賈政以及女兒賈敏。
賈赦因是嫡長子,以後能分得七成家産,而賈政才能分得三成,賈母為次子抱不平,覺得吃虧了。
況謝老夫人去世時又將私房全部給了賈赦,賈母心中不平。
那可是初代國公南征北戰攢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