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辰又是不解,怎麼又和晴兒牽扯上了?莫非,她指的是晴兒?想罷,蕭謹辰將目光轉向蕭晴,眼中滿是不解疑惑。
蕭晴察覺到蕭謹辰的目光,天真爛漫笑著回應,全然不似陸雲姝聽到的那番心機深沉的樣子。
鄭綰心中打定主意,向前跨了一步。
在場眾人觀此情形,反應各異。
先是陸雲姝和蕭謹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先前鄭綰是如何針對陸雲姝的,二人都看在眼裡,皆擔心鄭綰會說出不利於陸雲姝的話來。
陸雲姝忐忑不安:【若到那時,我該如何自救?】
蕭謹辰心中同樣忐忑:若到那時,我又該如何救她?
蕭晴則是唇角勾起,笑吟吟地看著鄭綰,坐等看戲:【這些年來,鄭綰受到的非議不比我少,如今陸雲姝更是把她的臉給抓花,又是將她推到了水裡,讓她丟了好大的臉面。】
【容貌和臉面,都是鄭綰最在意的東西,如今全都栽在了陸雲姝手裡。】
【想來,綰兒怎麼會不恨陸雲姝呢?她對陸雲姝的恨,只怕不會比我少。】
只見鄭綰恭敬答道:“回陛下、娘娘的話,都是臣女不小心,不慎踩中了被風吹起的衣帶,又恰逢臣女站在欄杆邊上。”
鄭綰頓了頓,為了使她的話更有說服力,隨口編道:“臣女幼時,也曾從橋上跌落,自那以後,每逢靠近欄杆處,便驚懼不已。如今,更是驚懼害怕,手忙腳亂之際,一時慌了神。”
蕭晴玩味挑眉:【幼時落水?我怎麼不知?】
鄭綰餘光瞥了眼身側的陸雲姝,抬眼對上繼母那吃驚還有憤憤不解的眼神,而後又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坐在高位之上,眼眸晦暗不明的蕭晴,繼續道:“幸而旁邊還有陸姑娘出手相助。只是橋上風大,我與她的衣帶又大多纏繞在了一起,倒是連累她也一同落了水。”
“一切緣由……”鄭綰咬著嘴唇,聲音顫抖,艱難說道:“皆是因臣女而起,攪擾了娘娘精心準備的賞花宴,還望娘娘責罰。”
鄭綰知道她將這些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意味著什麼,但是經過與陸雲姝簡短的交談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初衷竟然都錯了,自始至終,竟然一直都被晴公主當成槍使。
是晴公主向她透露的,住在安和公府上的陸姑娘,是先前那個大鬧婚禮的陸雲姝。
是晴公主拉著她為陸雲姝挑選布料,也是晴公主提及桃毛若是與人的面板接觸,會瘙癢難耐,也是晴公主提及,想給陸雲姝顏色看看。
她只不過是,順了公主的意罷了。
她年幼喪母,在繼母手上討生活。晴公主也同她一樣,年幼喪母,在養母貴妃手上討生活。她只以為,她與晴公主同病相憐,卻沒想到,至始至終,晴公主只拿她當槍使。
如今得知事情的起因以及真相,她實在沒法面對陸雲姝,也沒法再面對一起相伴長大的晴公主。
她也知道,她今日這麼說,回去定會受到繼母的責罰,只是,她如今想明白了這些,實在過不了心中的檻。
【罷了,無論是打還是罰,都隨意吧。】
【只求一個,問心無愧。】
陸雲姝神色複雜的看向鄭綰,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蕭晴則是大吃一驚:【怎麼回事?怎麼就落了個水,倒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怎麼倒向著陸雲姝說起話來了?】
【莫不是落水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