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遠遠看了眼陸雲姝,與鄭綰隨口閑聊道道:“聽辰哥哥說,沈文辛貪汙,判了全族流放。不過你說,這陸雲姝是怎麼脫罪的呢?”
鄭綰不屑道:“誰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
蕭晴緩緩走了幾步,看似不經意道:“外面風大,那座小橋欄杆低矮,可得小心才是。”
“我得去提醒一下陸姑娘,可別摔下去。”
頓了頓,停下腳步,面露憂愁道:“可是……只怕為著先前的事,她會對我心存芥蒂。”
鄭綰眼珠一轉,瞬間有了主意,便道:“殿下還是這般仁善。”
“我去提醒一下她吧。”
沒看到陸雲姝在眾人面前出醜,鄭綰豈可善罷甘休?
如今天賜良機,既能討好晴公主,又能討好六王爺,何樂而不為呢?
六王爺這麼寵愛晴公主,她如今這麼為晴公主出頭,六王爺一定會對她留有好印象的。
再說了,陸雲姝自己站不穩摔了下去,即便是安和公來了,也怪不到旁人身上。
再者,男人都在意女子的容貌,若安和公今日看到陸雲姝這樣落湯雞的樣子,還會繼續再對她這麼好嗎?
若是沒了陸雲姝,自己不就有機會成為安和公夫人了嗎?
安和公府的有錢程度,滿京城都知道,若她成了安和公夫人……
想到此處,鄭綰面上不免浮出些許紅暈。
蕭晴意味深長地看了鄭綰一眼,沒有阻攔,任由她去了。
鄭綰悄然走到陸雲姝身後:【陸雲姝,方才是你運氣好,沒在眾人面前丟臉,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你去水裡撲騰去吧。】
冷不丁的一句心聲,還是那個一直把自己當做假想敵的鄭綰發出的心聲,陸雲姝不得不做出防備。
陸雲姝猛然轉身,向旁邊側身躲過。
鄭綰衣裙上鵝黃色的飄帶,早已隨風飄到了她的身上。
陸雲姝借勢抓住鄭綰的飄帶,將鄭綰帶到她身邊,見方才周圍的女眷去了別處賞花,如今橋上只剩下她與鄭綰二人,蹙著眉頭,問出了她心中的不解:“鄭姑娘,我可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
“是為了為公主打抱不平?還是……”
陸雲姝放慢語氣,抬眼對上鄭綰的眼睛,頓了頓,繼續道:“為了安和公?”
鄭綰見心思被拆穿,臉上浮現出一些慌亂:【她都知道了?她怎麼知道的?】
【那帶桃子毛的布料,是晴公主送給她的,即便是查下來,也查不到我身上。】
【在眾人面前作詩那事,是她怯場,即便是追究起來,也怪不到我身上。】
【即便是方才我想推她落水一事,我也只是想想,還沒付出行動。】
【我做得隱秘,她沒有理由知道,定是詐我的。】
想罷,鄭綰頃刻間便有了底氣,深吸一口氣。
豈料此時陸雲姝笑著掏出手帕,故意用粘著桃子毛的一面在鄭綰臉上胡亂擦拭一番:“鄭姑娘,你怎麼臉紅了?”
“莫不是……我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