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她便開車去商場買了很多東西,有給老人的,更多的是給孩子的。
與此同時,白俊傑看見自己卡裡的數字嘩嘩往下掉,心裡那個疼啊,那個滴血啊,可是他目前卻毫無辦法,只能任由她拿著花了。
米可將車的後備箱還有後座都塞得滿滿當當的,這才心滿意足地開車回米家。
米家老兩口年輕的時候一直做著小生意,倒是賺了些錢,不過大部分都給獨生女兒米小米開公司投進去了,本以為女兒因此在自己的家庭能地位略高一些,沒想到竟淪落到經濟不能獨立的慘狀。
米建國怒女兒不爭,嶽淑梅嘆女兒受苦,兩個人整日為米小米提心吊膽,她卻總是相信白俊傑會念著當初的情意,總有一日會回頭的。
人常說不撞南牆不回頭,米小米是將南牆已經撞破了,撞得渾身是血,差點半條命都沒了,這才回過神來覺得疼。
米可開車路過小區門口的糧油店,想了想,就給店老闆說了地址,要了很多米麵油,拜託店老闆給抬上樓去。
她將車停到了樓下,兩隻手提了幾大袋的東西直奔米家,她都能想到米家老兩口看到女人突然回來,還帶了這麼多東西會有多麼激動。
按響門鈴的同時,米可唇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她想讓老兩口和孩子都看到精神飽滿的米小米。
米建國開的門,看到女兒手裡提了很多東西,身後還跟著扛著一大袋面的糧油店老闆,先是一愣,然後木木地開啟門,讓他們兩人進來。
糧油店老闆將車上的米麵油全都扛上來,拿了錢走人了。
陪白婉兒睡覺的嶽淑梅被吵醒了,她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孩子,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看都女兒回來,先是一驚,又看到女兒手裡提著那麼多東西,手裡的老花鏡“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米可有些不知所措,老兩口並不是她認為的驚喜,反而有些驚嚇的意思。
“爸媽,你們怎麼了?”米可有些詫異地問面無表情的兩個人。
“小米啊,你是不是又被白俊傑打了?”米建國黑著臉問。
米可眨了眨眼,她不明白,自己買了這麼多東西,和白俊傑有沒有打她有什麼關系?
“女兒,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跟媽說,別想不開。”嶽淑梅說著,留下兩行渾濁的淚水。
這下米可就更納悶了,這跟想不開又有什麼關系?
“爸媽,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想不開,我高興著呢。”米可說著走過去拉著他們在沙發上坐下。
“你別騙我們了,別以為你媽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你以前回來什麼樣子,今天回來又是什麼樣子,你媽還沒到老糊塗的時候。”嶽淑梅澀聲說道。
她緊緊拉著女兒的手不肯松開,彷彿只要一鬆開,女兒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米可這才回過神來,原主之前被人掌控著經濟,回孃家何曾有這樣的陣仗,不給父母要錢就不錯了,而她今天回來,卻是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大堆東西,難怪他們誤會。
“媽,我就知道瞞不了你們。”米可緩緩收起笑容,挽著嶽淑梅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這樣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我準備和白俊傑離婚。”
嶽淑梅一把將女兒的身子扶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她,之前他們勸了多少次她就是不肯聽,現在卻突然想明白了。
“你看看,老嶽,我就知道咱們女兒總有醒悟的一天。”米建國突然笑了,一拍沙發扶手,高興地說,“小米,你放心去法院起訴離婚,老爸支援你!”
米可點了點頭,一隻手抱著嶽淑梅,另一隻手抱著米建國,感動地落下幾滴淚水,無論何時,有父母真好。
“媽媽,你要和爸爸離婚嗎?”白婉兒不知何時站在客廳裡,顯然大人們剛才說的話她全都聽到了。
米建國和嶽淑梅相視一眼,都不吭聲了,離婚對女兒來說是解脫,可對眼前這個剛剛四歲的孩子來說,她以後的家庭就是殘缺不全的了。
米可抬眼望去,一個瓷娃娃般好看的小女孩兒,頭發還有一點自來卷,看著就讓人喜歡,她走過去將孩子抱起來坐在腿上。
“婉兒,你還是個小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米可不知怎麼安慰孩子,心裡一陣揪疼。
“我懂的,我們幼兒園就有一個小朋友他的爸爸媽媽離婚了,沒人要他,他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小朋友們都笑他是個沒有爸爸媽媽的野孩子。”白婉兒癟了癟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婉兒,首先,小朋友們笑話他是不對的,知道嗎?”米可耐心地解釋,現在的小孩子鬼精著呢,不好糊弄,“就算爸爸媽媽離婚,婉兒也不會是野孩子,你永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
米可紅著眼眶將孩子擁進懷裡,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親了親,白俊傑再怎麼渣,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即便他連孩子哪一天生日,從小吃的什麼奶粉都不知道,但在孩子的心裡是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