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泰、駱希美一夥人渡過長江,來到滁州。
滁州城的氣氛不想南京城那麼熱烈,此刻依然很緊張。
文阿泰略作思索,就明白過來。胡百戰帶走一半兵馬去打南京,所有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南京。這個時候,反而滁州會有被偷襲的危險。
儘管前面放著攻下南京得首功的巨大誘惑,胡百戰依然沒有傾巢而出,還在滁州留下五萬兵馬。可見此人的確是個將才。
留守滁州的主將是文阿泰和駱希美的老熟人——徐立蔭。
這又讓文阿泰和駱希美吃了一驚。徐立蔭和胡百戰,互不統屬,誰也沒資格命令誰。胡百戰能把自己手下的兵,交給徐立蔭來帶,這份肝膽相照的信任,就讓人不得不動容。
也不知道徐立蔭是怎麼爭取到胡百戰信任的?胡百戰手下的將領,可有很多都是跟他玉屏山上拜把子的兄弟。
來到滁州州衙,看到徐立蔭和駱嘉竹一起出來迎接,駱希美和文阿泰這一刻,臉上同時笑開了花。
這一趟去南京城,駱希美、文阿泰實際上是危險重重,只不過倆人都是飄逸出塵的人物,讓撲面而來的危險,都化作輕柔的風。所以並沒有太心驚肉跳的感覺。
可是駱嘉竹他們還是很擔心,此時又看到駱希美,忍不住撲上來抱著她哭了起來。
男人打招呼的方式,就有所不同。文阿泰捶了徐立蔭胸口一拳,問:“你是怎麼忽悠胡百戰的?居然讓他把自己的身家都交給了你?”
徐立蔭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都是跟你學的。我跟他說,我是你倆的妹夫。兵權給我,他得首功的機會就會無形中暴漲。”
文阿泰被徐立蔭逗笑了,說:“你呀,這個名字算是起錯了。不如改名太陰?徐太陰,哈哈……”
幾個人開開心心進了屋。
朱䴉早已經迫不及待,一進屋立刻就讓人帶著去後院廂房看昏睡中的希帥大魔王。
駱希美、文阿泰他們也隨後跟了過去。
朱䴉讓人幫忙把希帥大魔王的衣服脫下,自己閉目坐在一邊冥想。想必是在預演下針的穴位、深淺、針法、順序、時間間隔這些東西。
整個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出聲。
等朱䴉冥想完畢,先是把自己頭上的飾品全都拿掉。解開頭髮,然後身體開始顫抖,好像薩滿進入通靈狀態那樣。
接著,下針如飛。扎幾針,拔幾針,時而輕捻,時而輕彈。
下針的過程不長,很快就全都拔了出來。然後用掌或拳,在希帥魔王身上拍拍打打、推推揉揉。
最後,打完收功。
當朱䴉開始扎自己頭髮的時候,圍觀的人才猛然醒悟過來,這是治完了。
駱希美疑惑的問:“朱䴉妹妹,這是治完了吧?他……能醒過來嗎?”
朱䴉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等等看吧。明天這個時候,如果還不醒,我就再給他扎一遍。”
這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不要,不要再扎我了。真疼……”
這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駱希美望著床上這個已經微微睜開眼的男人,據說這是她爹。可是她還是不敢就這麼貿然相認,心中思緒萬千,一時遲疑在那裡。
希帥魔王睜開眼,看到這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沒有一個認識的。他疑惑的問:“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