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妤……”曹美人張口欲言,卻見沈容姬的態度曖昧,猶猶豫豫始終不肯答應,無奈之下只好起身告辭離去。
待曹美人離開之後,潤止走了進來。
將方才曹美人的來意說了一番,沈容姬問潤止道,“你說,曹美人所言是真心還是假意?”
潤止搖頭,說道,“婢子卻是不知的,不過這後宮之中捧高踩低之事屢見不鮮,曹美人母子二人日子過得艱難,倒也合乎常理。”
輕嘆了一聲,沈容姬垂下了眼眸,半晌沒有開口說話,也不知曉究竟在想些什麼。
曹美人離開宣光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想到方才沈容姬拒絕自己時的模樣,心中很是惱怒。惱怒之後,她又覺得無比的心酸委屈。
自己因為孫太妃之事受到牽連,丟了司食局不說,還被降為了美人,就連宮中一些低賤的侍女也能夠欺負到她們母子的頭上來。
“江修容……”捏了捏拳頭,曹美人想到陳修容的死,忽而又聯想到孫太妃的突然病故,心中便隱隱覺得這兩件事情有所聯系。
“或許我落得如今這般地步,便是江修容暗中做的手腳。”這般想著,曹美人的眼中頓時露出了恨意。
傍晚時分,曹美人起身走到劉宏床前,看著睡得無比香甜的兒子,唇角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
伸出手捏了捏劉宏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目光落在那白嫩嫩手臂上格外顯眼的烏青時,曹美人臉色頓時變得難堪起來。
“宏兒,你放心,母親不會再讓他們欺負你的。”曹美人一邊說著狠厲的話語,一邊溫柔地為捏了捏被角。
次日,曹美人梳洗一番,帶著幾分高傲地姿態走進了司正局之中。
“曹美人,你來做何?”江修容詫異地看著曹美人。
曹美人冷笑一聲,慢悠悠地說道,“自然是有事需要司正局處理。”
“何事?”江修容漫不經心地說道,“若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便不用說了。”
聞言,曹美人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走至司正局大廳之中,提高了音調,“我來此,是告發江修容暗害陳修容之事。”
此言一出,大廳之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江修容的臉色則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難堪。
見狀,曹美人輕笑一聲,看著江修容幽幽地說道,“不知此事,你們司正局可要受理?”
靜默半晌後,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江修容冷眼掃過眾人,目光落在曹美人的臉上,嗤笑了一聲,“曹美人,你說我暗害陳修容可有證據?若是沒有,我便可以告你一個汙衊之罪。”
此刻,江修容臉上透著無比的憤怒,看上去就如同被莫名其妙被冤枉了的人一般。
“陳修容已經去世一年多了,曹美人怎麼如今才說?”
“看江修容的模樣,倒像是被冤枉的,這曹美人空口無憑,若真要查,也理應拿出證據才是。”
“……”
一時間眾說紛紜,然而大部分的人都在聽了江修容的話之後,表示贊同。
若是沒有證據,僅僅憑一句話便可定下人的罪名,那要他們司正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