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聲急切的呼喚讓劉劭停下了腳步。
原是劉英娥的貼身侍女王鸚鵡從裡屋出來。
王鸚鵡上前行禮後,將東陽公主如今的情況仔細地說了一番,隨後有些擔憂地說道,“太子殿下,如今公主生死未蔔,這群侍醫又太過無能,該如何是好?”
緊緊地捏著拳頭,劉劭痛苦地閉上雙眼,母後已去,他可只剩下一個親人了,似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難不成便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聞言,王鸚鵡搖了搖頭,隨後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劉劭青筋畢露,“有話就說,做什麼吞吞吐吐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王鸚鵡看了看左右,見只有始興王劉浚在此,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隨手小心翼翼地走到劉劭身側,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
“若是你敢誆騙本太子,定然你好看!”劉劭聽罷,冷冷地看著王鸚鵡。
王鸚鵡額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連道,“不敢。”
隨後在王鸚鵡的建議下,劉劭立刻派人將巫婆嚴道育請來。
看著身穿道袍施展術法的嚴道育,劉劭等人心中都不禁期待起來。
在見到東陽公主因為嚴道育的術法而醒過來一次後,劉劭和劉浚徹底被嚴道育的術法征服,相信了她是一個奇人異士。
而王鸚鵡也因為推薦有功,被劉劭大大地嘉賞了一番。
海鹽公主從劉浚那處聽聞東陽公主病了,也前去東陽公主府中看望。
途中,海鹽公主被蔣美人喚住,“急匆匆的,要做什麼?半點身為公主的儀態都沒有。”蔣美人訓斥道。
海鹽公主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說道,“東陽生病了,我要去瞧她。”說罷,也不等蔣美人回複,一溜煙地就跑開了。
“東陽病了?”蔣美人看著海鹽公主離開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語,“不過病了而已,用得著如此焦急嗎?竟是眼巴巴地趕著上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想到此,蔣美人冷哼了一聲,甩袖正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頗為讓人不悅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這不是蔣美人嗎?”
蔣美人回頭看去,便見到曹美人正滿臉含笑地朝著她走了過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已經解了禁足令的曹美人啊。”最後二字,蔣美人故意拉長了音調,充滿了惡意地看著曹美人。
曹美人之前因為孫太妃之事,無辜受到牽連,不僅丟了差事,更是被降為了美人,生生地禁足數月。
那幾個月以來,曹美人無時無刻不再痛罵那害她落得如此下場之人。其中煎熬除了她自己,又有誰能夠知曉。
如今,她好不容易被解了禁足令,想著出來走一走,沒曾想便遇到了蔣美人。
平日裡,她與蔣美人多有不合,如今見海鹽公主似乎與蔣美人有了嫌隙便忍不住上前譏諷嘲笑一番,可這蔣美人嘴好似刀子一般,一張口就讓曹美人氣得心口直痛。
“你……”曹美人伸手指著蔣美人,滿臉怒容,“哼!不過是個低賤之人罷了,與你多說幾句便是高抬你了。”
看著露出高高在上模樣的曹美人,蔣美人嗤笑一聲,上前握著曹美人伸出的手指,慢慢地將其合上,輕笑道,“曹美人自視甚高是不錯。不過,你也莫要忘記了,如今的你也不過是個低賤的美人罷了。呵呵,屬於你曹充華的日子已經過去,莫非你還以為你能夠憑借這如同花兒般凋謝的容貌得到陛下的恩寵?”
曹美人沒有說話,只是憤憤地看著蔣美人,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你露出這副兇狠的模樣給誰看啊?”蔣美人嗤笑,“說我低賤,呵,你為何不瞧一瞧當初那般高貴的潘淑妃,如今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
想到如今的潘淑妃,曹美人心中便生出了無限的感嘆。
不過……冷眼看著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蔣美人,曹美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說道,“無論如何,母憑子貴,守著我的皇兒,還怕將來沒有出頭之日?”
蔣美人臉色一沉,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暗暗想道:若是自己當初誕下的是皇子,又哪裡容你在我面前囂張!
一甩長袖,蔣美人轉身離開,空中只留下她冰冷的話語,“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誰都有可能笑到最後,不過你曹美人卻永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