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是在十一皇子熟睡後才出來的。”
“出來做什麼的?來告我一狀的?”沈容姬眼睛一眯,轉身跪地求道,“陛下,嬪妾是否欺瞞了您暫且不論,此人我是決計不敢再用了,懇請陛下允許沈王氏安排奶婆入宮。”
宮中奶婆不少,嬪妃卻要求宮外本家送奶婆進來,傳了出去,怕是要鬧笑話。
“再指派另一個奶婆給你便是。”潘淑妃輕聲道。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等著劉義隆發話。
“可以。”劉義隆說道,“劉奶婆暫且扣押在司正局,至於這兩個混賬東西,全部杖殺,司寢局和徽音殿一律徹查。今晚沈婕妤受委屈了,承林,回頭吩咐司食局好生照料沈婕妤,順便調些好玩意給繆姬公主,退了吧。”話一說完,正準備徑直離開時,劉劭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
“父……父皇,母後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喘了幾口氣緩過來後,劉劭挺直了腰桿,瞬間是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君子。
只是據說皇後袁齊媯會相術,才生下皇太子劉劭便直言這個小孩形體相貌不一般,會使國破家亡,曾想要摔死劉劭。
好在劉義隆及時趕到了,才救了下來。
劉義隆正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心中仍舊是覺著皇太子不夠沉穩,頓了下,這才說道,“沒有結果,你若是有法子,將人從司正局討回去,自己審訊便是。”
“父皇!”這是不管他母後的意思了?
劉劭瞪了眼潘淑妃,也不再多問,免得劉義隆厭煩了他。如今他沒有母後和本家撐腰,步步維艱,在後宮裡處處吃虧。
熱鬧完了,人也就退了七七八八。
江修容一把扯住準備離開的沈容姬,看向被堵住嘴巴的鳶華,問道,“怎麼,沈婕妤看到自己的侍女馬上要被杖殺了,如此無動於衷嗎?”
“我不懂江修容的話的意思。”沈容姬說道。
“別裝了,你我同年産子,各自管理的又都是九司中的重要職門,遲早是要你死我亡的。”江修容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沈婕妤是有什麼能耐,迷得陛下對你護短成那樣。不過有一點,我還真是不如沈婕妤,手底下人竟能隨手用了就丟,那個劉奶婆是你刻意安排來攪局的吧?”
沈容姬一頓,偏頭問道,“所以從江修容此話的含義中判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此事是你江修容搞出來的?”
“是又如何?”
“你和燕歌軒的思君合作了,目的是對付我,不,準備來說是想要我的司寶局。那吳淑儀呢,她也想要司寶局,從性格上來說,她不太可能會配合你們。”沈容姬分析道。
吳淑儀似乎屢次沒有聽從潘淑妃的安排,想來幾個人是分開的。
江修容松開了鉗制住沈容姬的手,勾起了嘴角,道,“你果然不簡單!”話畢,在皇太子劉劭眼神的催促下,不得不帶著聽琴往小牢房的方向走去。
“婕妤,沈夫人還在外頭等你,去說說話吧?”
輕輕點了點頭,沈容姬覺著肩膀略疼,邊揉捏著去了,“今晚多虧你來得及時。”
“我是你的母親,也是和你一條船上的人,不必要說這麼久見外的話。”沈王氏忽而想起沈容姬說要一個本家的奶婆的事,“當真要我來個你挑個奶婆?”
“自然是需要的。不是自家人,終究是不放心啊。”沈容姬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