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太妃擺了擺手,並未步向江修容謙讓的主座,挑了個兩排中靠前的空座,待得眾嬪妃見過禮後,說道,“既然諸位嬪妃對此事頗有疑問,江修容不妨將二人都傳上來,再審一遍。”
“可是太妃,案子已經結了,再審一次有些不合情理。”江修容猶豫道。
冷哼一聲,吳淑儀語調拔高,果真是見不得別人好,嘲諷道,“此言差矣。方才不是還聽江修容說拒絕受理此案嗎,怎麼轉眼就說案子已經結了,什麼時候結的,我可是聽說那趙紙鳶捱了二十板子而已。膽敢行兇,如此危險之人,江修容斷案判得也太輕了些,是不是真得等死了人才肯好好查一查?”
高修儀無奈道,“淑儀別犯了晦氣。”
“也對,司正局晦氣得很。”看著江修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吳淑儀倒是痛快了,笑得眼尾紋展露無疑,又補充了一句,“我看是江修容無能,查了也查不出什麼,仗著陛下厚重,吃著司正局的飯不幹事。”
“吳淑儀!你我可是一個殿的,話別說太滿,做事也還得留三分呢。”江修容咬牙切齒道。
“好好好,我不多說就是了,不過江修容剛才可是欺瞞太妃了,此事又待如何?”
見狀,仁安太妃咳嗽幾聲,忙道,“傳人上來。”
迫於無奈。
江修容不甘心丟了顏面又沒討好趙紙鳶背後之人,對著聽琴點了點頭,示意帶人上來,不過一會功夫,該來的不該來的也都一併來了。
大堂中央跪著的趙紙鳶從進來開始便一直低垂著頭,似是十分膽怯,繆姬公主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粘在仁安太妃旁邊的劉義隆身上,臉上直白的寫著痴迷二字。
“繆姬公主。”
主座上的潘淑妃一道輕呼嚇得繆姬不輕,打了個激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裡莫名慌慌的。然而一轉眼她又走神了,納悶為什麼陛下要和仁安太妃坐在次座上,兩道主座反而給了江修容和潘淑妃。
沈容姬和謝容華安靜的坐在尾座上,聽得繆姬公主說瞭如何遇見的趙紙鳶,又道,“我好心好意抓住了兇手,帶來了司正局,希望能為陛下盡一點心意,誰知江修容推三阻四的,非但不肯受理,還將我關了起來。若不是想著為陛下解決憂愁,誰吃飽了沒事幹來司正局受罪,害得我家書畫受了傷,還……驚擾了陛下。”
話音方落,沈容姬卻見繆姬公主耳垂都紅了,心生出小小的愧疚感,誰知繆姬公主會是這麼個可人?
“一口一個陛下,也不見陛下看她一眼,人家的心都要碎了。”謝容華憋笑得臉紅了幾分。
聞言,沈容姬的視線移到了劉義隆的臉上,怎料二人心有靈犀一般,眼神穿透眾人交彙在一起。面對那深情又寵愛至極的眼神,沈容姬甚是招架無力,熾熱感瞬間吞噬了她的整顆心。
驚得她心跳加快迅速偏了頭,不敢繼續和劉義隆對視,鬱悶道:羞個什麼勁啊,又不是沒對視過。
江修容如坐針氈,道,“實在是嬪妾不能聽信繆姬公主一人的片面之詞,況且陛下先前下過禁令,嬪妾再三思量後,先行杖責了趙紙鳶二十板子,收入監牢慢慢審訊清楚。”
“即便是你不肯受理,憑什麼還將我關了起來?”深怕眾人以為是她扯了謊,繆姬公主叫囔得格外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