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陛下,你可是害苦了我……”
那個男人笑起來時眉眼溫柔,神采奕奕,好比這春日裡的和煦之風暖意燻人,當得起“公子世無雙”盛譽。
沈容姬一時又憂慮不已。
前世的劉義隆的愛僅僅是分給了袁齊媯和潘淑妃,不,嚴格來說,是獨寵美貌嬌豔的潘淑妃。若不是三夫人之位已然有人了,怕是劉義隆早就將潘淑妃提升到了夫人之位,僅次於皇後,寵冠六宮是絲毫不誇張。
皇後尚且如此,對她們其餘人就更是殘酷了。
腦仁一疼,沈容姬陡然間想到了什麼,霍地一下坐了起來,激起了盆中水花,雙目之中波光粼粼,疑惑之色愈來愈濃。
當年陛下的心頭肉是潘淑妃,不容置喙,沒有生下過皇子的三位夫人壓根就不得劉義隆的寵愛,她和蔣美人也是一年裡難得能被寵幸一次。而今,劉義隆似乎從未在哪位嬪妃那兒過夜,連潘淑妃亦是如此,除卻她被偷偷寵幸過三兩次,也就是玉美人那兒和韓再春歡好過了。
在一眾嬪妃看來,陛下在一年時間裡唯獨寵幸過玉美人。
等等……沈容姬的眉心都皺成了一道溝壑,彷彿有萬千憂愁從中流淌,既然韓再春能是戴著臉皮面具的假的陛下,那與她歡好的劉義隆又何嘗會是真的劉義隆?
至少,她從未感受過如此溫柔的劉義隆,還有在仁安太妃的顯陽殿門口時,劉義隆還有點孩子氣,整個人焉兒壞的。哪裡像是素來多疑嚴厲的陛下?
“陛下不是陛下,難怪身為陛下身邊大紅人的陳仲弓會因著一件小事趕來司寶局,也難怪陳仲弓送來的東西都是頂好的,更是難怪重生後莫名出現了仁安太妃,卻是少了三位夫人……”
“皇後也死的蹊蹺。”
“那個知曉我是庶女身份的人無疑是鳶華了,看來鳶華也活了過來,還有了不同的身份,王太妃身旁的鳶華有形無神,不夠聰明。”
“我早該知道的……”
一瞬間,沈容姬理清了之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
世間可真是奇妙無比,死人可以複活,時間可以倒流重來,上天對她也不薄,至少留在她身邊的劉義隆不是前世那個無情殘酷的劉義隆。
而是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否則又哪裡需要去宮外找來個江湖人士,假扮帝王代為寵幸。
沈容姬忽地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白皙的臉蛋快速泛起了紅光,兩只耳朵更是紅撲撲的,她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萬一誤會了劉義隆怎麼辦?
是不是喜歡她一個人啊?
“煩人!煩人死了,不對啊,若是真對我有那種心思,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見個人影。”沈容姬輕輕咬著下唇,糾結死了。
直到過了一會,外頭的潤止進來端水的時候見沈容姬滿面紅光,滿滿一副女兒家嬌羞的樣子,打趣道,“陛下還不曾過來呢,咱們的沈婕妤倒先臉紅了,回頭真叫陛下瞧見了,怕是憐愛不已。”擦拭過沈容姬玉足上的水漬,她細細打量了沈婕妤的面容,平日沒這般明目張膽地看過,此時確實覺著好看且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