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來報的小桌子說走水的事也有一會了,居然沒人上報,到現在也還未處理完大火。
一臉陰沉的劉義隆突然發問道,“蕭將軍在做什麼?”
承林咳嗽一聲,趕忙給遲遲走來的一個禁軍使了眼色,道,“徽音殿出了這般大事還不去請蕭將軍過來處理。”轉頭問了旁邊的宮娥,“殿中有誰?”
那人渾身發抖,不停磕頭道,“婢子……皇後殿下還在裡頭,可是走水太厲害了,婢子們也沒法進去,陛下饒命啊!”
其他跪著的人將人低得更下了,深怕承林會點起自己來問話。
話畢,承林一腳就踹了過去,眼神淩厲,喝道,“放肆!皇後殿下明明是身子不舒服,去了侍醫院視察後轉道回了陛下的太極殿,好大膽的賤婢,竟敢捏造謠言!帶下去司正局直接杖殺。”
劉義隆挑了挑眉頭,手指抬起又不得不按捺下去,只能當做沒有聽見。
身子不舒服不是應該回寢殿歇息嗎?
好好的去侍醫院視察做什麼?
殿下和陛下好久都不曾同房過了,怎麼可能在家宴當下去太極殿等候?
眾人心領神會,承林如是說是想要滅殺封口。
當口,八兩推開了阿春連跪帶爬地到了承林的身前,嗓子都啞了。
“陛下!快救救沈婕妤啊,婕妤她……她還在徽音殿裡啊!”
劉義隆反問道,“沈婕妤還在徽音殿?”那女人身邊的人是做什麼吃的,也不知道攔著點主子,簡直是一群飯桶!
當下下了小架快步往裡沖去,眼看攔不住的承林又是一腳踹在了八兩的肩膀上,頓時氣急敗壞道。
“混賬東西!”
“蕭將軍人呢,禁軍呢?哎呦!你們二位還不去攔著點陛下,出了點事,明日早朝時怕是有得苦吃咯!”後半句確是對茶全和陳仲弓所說。
茶全擔任中黃門冗從僕射已久,本是負責朝集禮儀之事,後來開始兼管起陛下起居一事。官職高了,人就懶了。連此刻陛下有可能遇到危險都不願挪動幾步裝個樣子。
至於陳仲弓早已是跟著進入了火海之中。
話說沈容姬進去也有一會了,卻一直圍著主殿閣轉圈,總感覺天旋地轉,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依稀間聽到了劉義隆在呼喊她的聲音。
下一瞬好像又看到了那個苦守在破院子裡的娘親。日日夜夜一心盼著父親去她屋裡。
一睜眼,偏偏是能看得清楚了。
她躺在一張木床上,呆呆地望著頭頂上那一塊破布,有點不知所措。一轉頭,看到木床的委角處刻了數不清的字,不由濕潤了眼睛,那是她從哥哥書房裡偷學來的不得了的東西。只有男兒才能光明正大去學的知識。
當然,她的長姐沈容姬也有資格去學。唯獨她沒有。
而後,她看到哥哥沈道慶端來好多平常只能看不能吃的菜餚,哥哥繃著一張白皙的小臉說,“小妹,其實母親不是不喜歡你,她只是太忙了,累著了,才脾氣不好的。”
“我們是晚輩,盡量多擔待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