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後跟一抖站得不穩,差點摔倒。
“放肆!”
劉義隆大感頭疼,煩躁得拍了下龍椅的扶手,語氣之中散發出濃烈的怒氣,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神。
承林最先跪地俯首,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一眾皇子公主紛紛噤聲跟著跪了下來,兩耳豎得尖尖的。
想不通好好的家宴怎麼就辦成這樣啦?
他怎麼了?
愣神後,沈容姬幹脆地跪下,心神也亂了,是不是嘈雜聲過大害得他犯了頭疼的毛病?
抑或是繆姬公主一事讓他很是為難?可能嗎?如今有她甘願出來充當冤大頭,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直接將異國美人收入宮中,夜夜笙歌豈不美哉!
對啊,她沈家沒有利用價值,她一個深宮婦人就更沒有可取之處了,從前的耳語不過隨口而出,無字據無誓言。
到底如何無從查證。
劉義隆狠狠地盯著乖乖俯首在他面前的沈容姬,炙熱的眼神似要將人燒出一個洞來,滿肚子的火氣盡數發洩在攥緊的拳頭上,尖銳指甲刺入了手心的同時,腥紅的血滴緩慢地從青白一片的指骨處滑落。
此時此刻,他只想把這個女人死死地按在榻上,扒光了衣服,然後折磨她一夜到天亮才能消氣。該說的不該說的一併說了,與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怎麼就不懂他的心思了,明明說過的,說好的。
今天沈容姬的意思不就擺明瞭是支援他納妾麼?
“沈婕妤果真是大方啊!”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劉義隆故意不看猛然抬頭的沈容姬,笑看著繆姬,“朕以為說的很是清楚了。第一,繆姬公主居住在後宮未必合理,驚擾了其餘嬪妃受了委屈是我南朝照顧不周之處,還請高麗一杯酒就此揭過!”
一杯烈酒入喉,火辣辣的,叫劉義隆大笑一聲,痛快至極。
“至於沈婕妤的無心之舉,罰禁足三日,朕的女人朕會管教。第二,朕就是朕,一朝天子,何時需要爾等代勞做主!”
酒杯擲地,劉義隆一甩寬袍起身,鷹眼所掃之處無不俯首稱臣,喝道。“朕有不當之處自有德高望重的大臣諫言,錯了就改,皇後為朕好不假,可惜言行逾越了規矩,私心何其之重!”
一口氣悶在了胸腔差點提不上來,袁齊媯倒了下去,立馬被湛露接住了,“殿下……”
袁齊媯很想當場揭穿劉義隆的假面目,扶持劉劭登基,一想到兵力不足不得不暫時按捺下急切之心,瞪大了一雙淚目問道。
“陛下直言妾身私心之重,幾十年了,妾身向陛下請求了多少錢兩貼補袁家?加起來不足陛下給與潘淑妃的一半。捫心自問,妾身不覺對不起過陛下,扶持沈婕妤,照拂江修容,提拔時美人……她們可有心狠手辣殘害嬪妃子嗣?不曾。”
“妾身鬥膽問一句陛下,究竟是哪處讓陛下覺得妾身私心太重,竟讓陛下說出如此重話,實在是寒了人的心。”
雙眼一眯,劉義隆賣了個關子,“皇後心裡清楚得很,一旦話說開了,你讓皇太子以後如何面對他的眾多兄弟姐妹。”
袁齊媯頓感心痛,氣勢立即弱了,“什麼意思?”
“少問。”劉義隆說道,“你們也都起身,家宴終歸是家宴,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承林,傳伶人進來。”
鬆了口氣的劉劭快步上去扶起了袁齊媯,袁太妃、仁安太妃以及王太妃僅是坐著笑而不語,新官上任都要放三把火,更何況是憋足了火氣的陛下。
倒是沈容姬紅彤彤的一張臉,執拗地低垂下來,旋即小步回了座位,悶聲兩三杯酒。頭昏昏的,一直想著劉義隆說的話。有點不知道該說啥好,為自己的不負責行為說聲抱歉!不知道有沒有小可愛喜歡沈容姬的故事,求收藏、點選、評論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