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都行。
總歸是不會一輩子都被困住在一個地方,直到老得走不動路了,連死了也沒個人在身旁關心。
說罷,劉昶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番話一出來,高修儀越發喜歡這個聰穎的孩子,看向劉昶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疼愛,忍不住地捏了捏後者白嫩的小手。
潤止附和道,“婕妤,九皇子說的話很有道理,正如對於十一皇子而言,您也是極為特別的。”
沈容姬連連苦笑。
暗自佩服。
身為長子的劉劭完全不用擔憂將來如何,倒是始興王劉浚、武陵王劉駿二人八、九時就被封了王,再就是劉昶與其他幾位王爺在元嘉二十二年二月甲戌受封。
拜為義陽王。
年僅十歲,可見天資非常。
現在想想確實覺得皇室人的可怕,小小孩童就有不一般的見解,更何況是……
已然在位統治快十六年了的劉義隆呢!
摸了摸劉昶的臉蛋,沈容姬搖頭笑道,“哪裡是吃了你家父皇的醋壇子,不過是在這兒坐得時間有點久了,讓那邊吹過來的燈煙給燻著了。”
所以才不爭氣地紅了眼。
驚呼了一聲,聞著味兒的高修儀立馬招來了一個宮娥,微微捂住了劉昶的口鼻,道,“喊幾個人拿上竹扇把這些溢進來的煙味兒趕快扇出去,驚擾了坐在裡頭的人可不好。”
挨著宴席尾巴兒坐著,象徵著身份不高,不受那幾位待見。
就怕眼前的這幾個奴才不認得人又不把她們放眼裡,往狠了懶惰,這才搬出了坐在前頭的那幾人說話。
高修儀笑道,“實在是我唐突了,沈妹妹莫要在意。”
話音方落,劉昶也跟著端起酒杯敬酒。
“不礙事。”
這一下,沈容姬是真真切切有些心虛了,甚是尷尬。抿唇一笑,也不矯揉造作,一飲而盡後只感覺喉嚨裡蔓延著熊熊烈火。
燒得滾燙發熱的同時,又有些癢癢的,那股霸氣的勁道灌進了腸子裡,攪得沈容姬很想大吼幾句來發洩心中的鬱結。
奈何一抬眼便見人還在宴會上。
袁齊媯的面色有所緩和,竟是贊同了吳淑儀的點子。
“按理來說司食局、司正局、司計局和司寶局是九司的重中之重,尋常嬪妃也無法一人勝任。所以妾身的意思是讓繆姬公主到司食局給曹充華打打下手。”
四個裡頭也就曹充華的位分最低。
最為主要的是其餘三司已是她的囊中之物,根本不需要動這點心思。
使了個眼色給劉劭,後者即刻反應過來母後是在為自己鋪路,也想拉攏住高麗這一個勢力。
劉劭清了清嗓子,而後起身去到了中間,看到顯得年輕英俊的劉義隆時,眼角莫名地抖了抖。
急忙低垂下了頭。
“父皇,依您方才說的先留繆姬公主在宮裡小住一段時間,再派人送回去。在此期間必然會與嬪妃們有所接觸,既然如此,不妨交融下高麗與南朝後宮管理方式。”才說完,劉劭很快就感覺出了不對勁。
他一個皇太子跑來插手陛下的後宮雜事,豈不是逾越了?
再者,等到繆姬公主回去了高麗,女大當婚,嫁到了別處去也給不了他好處。
都怪母後催促他出來,如今要叫人看了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