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姬心中甚是贊許此人心思,一心呵護自己的妻,好歹是有個擔當的男人,也就不做糾纏。於是起身笑了笑,朗聲道,“趙駙馬不必如此麻煩,所幸也沒有出什麼事,此事就此揭過也好。”
劉義隆插嘴道,“承林,侍醫院的人還沒到麼?”
不管燙傷嚴不嚴重,怎麼也輪不到宮外的人來送藥。
更何況還是他名義上的女婿。
被問話的承林當即帶著早已恭候一旁的常安榮上前來,俯首道,“陛下,常侍醫已經來了。”
“嗯。”而後吩咐了人去給海鹽公主和沈容姬診脈。
沈容姬別開了臉,刻意避開了劉義隆熾熱的視線,心涼的同時期許能將這個男人的注意力一直留在自己這裡。
由於趙倩二人位置離著主位較近,等到常安榮剛到地方,趙倩卻恭敬道,“先去看看沈婕妤的燙傷吧,畢竟那傷是留在臉上,耽誤了可不好。”
手上動作停頓了下,常安榮眼裡閃過一抹古怪之色,也不勉強,便將止血祛疤的藥膏給了身邊跟著的醫工。
轉道走向沈容姬那邊,身後餘下互相拉扯的兩人。
這時,一直板著臉的袁齊媯聽到了湛露附耳說的話,開始糾結起來。說是司寢局有個宮娥有要事稟告給她,耽擱不得。
繆姬還未上場獻舞,要是此番的目的胎死腹中,那麼她近期所做的鋪墊未免可惜。一切努力付之東流了。
見海鹽公主被趙倩強行拉著退了下去,袁齊媯收起厭惡的眼神,面色鐵青地對著劉義隆說道,“到舞曲的點了。”
沉默許久的劉義康舉起酒杯敬了一圈,豪放道,“正好,臣弟也想瞧一瞧今年的舞姬姿色如何,能不能比得上那一道旭麗的春色。”眼睛不安分地遊移到了沈容姬的身上。
說罷。
諸多聽得來了興趣又好奇的人順著劉義康的視線看去,兩眼奮力地尋找其口中的春色。
倒有不少來得早的人知曉正主是沈容姬。
劉義季心生不舒服,悶悶地吃了一口烈酒,使勁嚥到肚子裡去。越發是覺得白白提醒了劉義康那麼多次。
到現在還不懂得避諱二字。
與此同時,劉義隆也留意到了沈容姬這是被人覬覦了,偏生是不能直接訓人,有點鬱悶。
殿外的爆竹聲再次響起。
合殿眾人齊齊轉頭看向殿門口,只見兩排遮面舞女以曲形舞動前進,一致地停頓下抖臀,晃動著手鐲上鑲嵌的銀葉子。
徇爛非常。
前排舞姬剛踏進合殿,琴聲驟起,待得兩排舞姬圍住的人到了中央時,數人紛紛從袖口中撒出漫天花瓣。
清冷的香氣霎時彌漫了合殿,迷惑了人的感官。
中間的人似乎是繆姬公主?
沈容姬端著酒杯湊近了聞,那陣子花香總算是淡了不少,腦袋也就不發暈了。
同樣燻得難受的潤止低聲道,“婕妤,那東西好像只對男子有用。”聞到味兒的女人都覺得不舒服,一排排的郎君們卻是一臉享受。
怕是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對面坐著的年輕皇子們有幾個紅了臉,低著頭不敢看人,抑或是眼神被深深地吸附在了繆姬公主的身上。
不知道劉義隆又是何種心思?
定神一看,沈容姬只能看到劉義隆的大概輪廓,相隔甚遠,已是望不見那人的神情是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