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齊媯尷尬地笑了笑,“過來,許久不曾看看你了,都長大了。”
緊張了一下的劉英娥搶先湊了過來,撇嘴道,“母後還說不偏心,什麼都向著兄長,剛才女兒想要……”
王太妃嫌棄道,“好了好了,東陽公主都是多大的人了,念念叨叨的煩得我頭都疼了,多少懂點規矩吧!”
此時,潘淑妃領著始興王劉浚沖著袁太妃而來。
“虎頭,還不快快見過袁太妃,說起來呢,換作民間的叫法也該稱呼袁太妃一聲祖母。”說罷,笑臉相迎,潘淑妃行禮後看向了袁齊媯,“皇太子日夜讀書辛苦,乖巧懂事,皇後應該多多體諒他才是,怎麼反倒是在家宴上絲毫不給人家留面子訓起話來了?”
袁齊媯落得一臉難堪。
當事人劉劭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地板,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屬你這張嘴最能說!”聲音高亢,王太妃還記念著上回在宣光殿時,潘淑妃不幫忙倒先離開了的事,這回說話也就不客氣了。
劉浚打掉了潘淑妃的手,刻意走遠了一點,彷彿嫌棄極了潘淑妃身上的味道,面色鐵青。
作揖道,“劉浚見過袁祖母。”
點了點頭,袁太妃隔空扶起劉浚,笑道,“樣子很俊,跟了你阿姨的好模樣。”
又是魅人的皮囊!
劉浚惱怒道,“那我寧可不要這個模樣,實在是礙著人眼。”
他已經多次聽到有不識趣的奴才私底下討論誰誰誰如何如何了,尤其是說到他時,只說了一句要不是潘淑妃年輕貌美,哪裡會輪得到他這般受寵?
竟敢妄言父皇最疼愛的實則是剛出生不久的十一皇子。
劉彧!
讀書七載,自小就天資聰穎,居然在外人的眼中,他的付出顯得毫無價值。
沒了潘淑妃他就什麼都不是了一樣。
在潘淑妃和劉浚身上來回看了一眼,瞭然於心的袁太妃笑道,“你家阿姨的美色好歹也是宮中嬪妃的佼佼者,據我所知,也就沈婕妤能與之不分秋色。母子同榮同損,你小小年紀哪裡來的這麼多煩惱?”
話音落下,袁齊媯、王太妃等人皆是一頓大笑。
到底是年少。
劉浚反問道,“敢問那位沈婕妤來了沒有,還有十一弟來了沒有?”眼線傳來的訊息是沈婕妤的本家不重不輕,放到朝堂上也沒有分量,不足為懼。
想不通的是怎麼眾人都說父皇最喜歡的兒子是十一皇子。
一個沒有背景的女人又憑什麼可以獲得寵愛?
定要一看究竟。
早將沈容姬看作是自己一顆棋子的袁齊媯最為歡心,不枉她辛苦保下了前者的性命。
袁齊媯笑意甚濃,伸手一指還在角落裡同劉駿有說有笑的沈容姬,道,“喏,那位就是沈婕妤了,始興王不妨去見識見識。”
待得人去遠了,不以為意的潘淑妃大大方方就坐在主座的另一邊,笑道,“皇後果然是太閑了。聽說你還有意將高麗的繆姬公主拉攏進宮裡來,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皇後莫要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
不置可否。
袁齊媯只是笑看著底下的人來人往,想到自己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原本忌憚親生兒子劉劭的不安感也消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