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乖巧起來。
來的竟是皇後殿下。
兩人一一行禮。
待得泮水退到了邊側,方才想起了湛露說過的話,莫名心悸。
果然,袁齊媯剛坐下來就看著繆姬問道,“繆姬可是想家了?這才來本宮小住了沒幾天,人都憔悴了,出去了讓人誤以為本宮虧待了你呢,是又不是?”
語氣十分溫和。
繆姬跪伏在袁齊媯腳邊,嘟起了嘴,眼眶裡瞬間出了水,伸手一指低著頭的泮水。
“繆姬知道高麗僅是一個小國,一個無關緊要的公主也沒人疼愛,好在有皇後殿下的青睞,賞賜了獻舞的機會。只是……”擦幹了眼淚,繆姬兩眼無神地對著袁齊媯的臉龐,抽搭道。
“只是如何?”輕挑眉毛,袁齊媯不悅道。
跟來的湛露聽到這話快速地瞥了眼神情緊張的泮水,心知是惹到了繆姬,徽音殿已然是少了一個勤懇做事的雪瑩,萬萬不能再丟一個老人了。
湛露笑道,“殿下,婢子聽司官局當差的宮娥們說,幾位王爺早早地進了宮,現在應該是在陛下那兒休憩。另外,袁太妃也會出席今晚的宴會。”
袁齊媯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小有驚訝,道,“袁太妃也有好多年不曾踏出和歡殿的大門了,一心念佛,怎麼會突然間有這個想法?還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近期,宮裡也開始暗潮湧動,各宮嬪妃也起了儲君之位的心思,恨不得她病逝然後迅速拉皇太子下馬。
關鍵是陛下對待江夏王尚可,不管是何人登基,袁太妃也用不著擔心才對。
湛露搖了搖頭,輕聲問道,“殿下可要趁著這會空閑去和歡殿見一見袁太妃?”
“也好,她常伴青燈古佛,沒見過幾個嬪妃,去嘮嗑一番也好。”袁齊媯點了點頭,起身。
聞言,嚇出了汗的泮水心中甚是感激湛露的相助。
哪知袁齊媯頓住了腳步,睥睨著泮水,冷冷道,“繆姬公主是本宮請來的貴客,對待她就該對待本宮一般,你也算是徽音殿的老人了,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太叫本宮失望了!”
繆姬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心涼了半截的泮水撲通一聲跪下,皺眉道,“婢子知錯,甘願受罰!”
“去司正局領二十板子。”袁齊媯隱隱間有些不耐煩,“繆姬,等時辰到了,讓其他婢子領著你去司寢局找陳仲弓,本宮相信你能在今晚大放光彩!”
“是,繆姬不會讓殿下失望的!”喜上心頭,笑裂了嘴的繆姬重重地點了點頭,並未行禮。
……
江夏王抬手落下一子,封鎖了劉義隆的退路,朗朗一笑,道。
“臣弟一年都難得見陛下幾次,這也得怪陛下的不是,怎地十一皇子的百日宴不辦得大一些,普天同慶?”他原是想說怎麼不請兄弟幾個聚在一起,哪怕不邀請前朝大臣赴會。
轉念一想,彭城王和劉義隆的關系忽近忽遠,相互猜忌,講了難免冷了場。
劉義隆執子許久,遲遲不落子。
而後將白子又放回了棋笥,嘆道,“對弈從未贏過你,罷了罷了。小十一的百日宴沒有叫你來,今晚的家宴不會特意讓人去了你府邸接你入宮了麼?”
劉義恭笑道,“哎……天底下就屬陛下最無情咯!”
旁邊臥坐的衡陽王劉義季搭話道,“不若喝酒逍遙自在,大夢一回,美哉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