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使勁咒罵沈容姬,一個窩囊廢,死活拿不定主意。
連那個謝容華也是一樣,憑什麼壓在主子上頭?
猛然間停住腳步。
玉美人轉身就是一巴掌拍在自芽臉上。
勁道十足。
“芽兒,我希望你記住了今天我給你的這一巴掌,它在往後能救你一命。此事以後不要再提了,既然我選擇了沈婕妤,那麼,她做什麼我都會去相信和支援。”
自芽捂著臉哽咽著不說話,心裡委屈至極。
看到其鬢角旁的紅痕,頓住了手,玉美人伸手輕輕地撫上自芽的左臉,嘆氣道。
“禍從口出。想要在這片土地上活下去,無論受了怎樣的委屈,你都要堅強地忍受著等你覺得時機到了,那就一口狠狠地咬死獵物!”
驚訝的抬起頭,自芽看見玉美人的瞳孔中迸射出強烈的殺氣,身子彷彿麻木了,忽地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
“主子……”
玉美人一笑,“跟了我這麼多年了還是如此天真,哎……走吧,回去我幫你抹點藥膏。”希望那妝奩中還留有備用的藥膏,不需要去侍醫院走一趟。
說完,安慰了自芽的玉美人也低垂下了頭沉思。
若是她今日被自芽的話挑起了嫉妒之心,不日發生的將會是宣光殿三人互相廝殺的局面。好在她的目光鎖定在了整個後宮。
正如謝容華提醒沈容姬,而她容忍謝容華一般。
究竟是幾人間真的沒有信任,還是純屬是曹充華的陰險詭計,期望看到三人窩裡鬥麼?
……
潤止候在沈容姬旁邊好一會了,遲疑道,“婕妤為何突然間猶豫了?”
“嗯。”沈容姬有點沒精打採,眼神空洞,支頤道,“潤止,我有點迷茫了。繆姬公主此人雖然有些任性,不好相處,但人不壞,又與我無冤無仇。我卻躲在屋子裡尋思如何害人,如何保住自己的利益。”
潤止道,“婕妤即使不強硬行事,也會有其他人來主動挑釁。”
沈容姬頹然道,“可我想過將麻煩扔到時美人那兒。時美人性子溫和,從未對不起過我,到底是我變了麼?”
潤止勸道,“難免會有得失。”
心中一緊,她從未見過沈容姬會有這麼脆弱的時候,又道,“害人者人恆害之,若有小惡能化解,自然是好的。化解不了的怨氣也會扭曲了人性,婕妤,你又何必顧忌那麼多,守護好你真正想要的不就好了嗎?”
約莫便是十一皇子、素墨和鳶落了。
“對啊……”前世臨死前,她是恨極了潘淑妃這個禍水,恨極了江修容陷害她勾結前朝官員,恨極了劉義隆的無情,包括諸州郡水旱一事。
到頭來不如恨自己的無能。
現今,她似乎理解到了一點應該珍重的東西。
再見眼前人著實不易。
只是那幾件事的代價,該收回來的不能落下。然而顏鈺和劉義隆的糾葛,她一直在躲避著,內心深處並不想去了解真相,興許是害怕未知的結果。
轉念一想今晚的事,沈容姬本想開口問一問潤止,仁安太妃是否會相助自己?
話到了嘴邊到底是嚥了回去。
怎麼好意思處理自己的私事還去依靠他人幫忙。感覺自己和沈容姬這一點有點像,做事情猶猶豫豫,明明是決定了很多次,過段時間還需要再次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