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磕了一個頭,不死心的鳶華噙著眼淚看著沈容姬,“婕妤當真不念舊情嗎?”
“王太妃想要什麼?”以鳶華此人的驕傲,再回來這裡八成是有其他目的,沈容姬淡淡道,“你繼續糾纏下去也不可能回到十裡香,倘若明說了,也許我會直接賞了你,算是你從前在府裡伺候父親他們幾人的功勞。”
方才顏鈺也說山海鐲有許多人想要,其中包括江湖人士,那麼很有可能,王太妃也從哪裡聽說了這事。
所以起了心思,尋了鳶華上演苦情戲來找她討要。
見狀,鳶華暗自思忖。哭著說了大半天,也不見沈容姬露出一丁點憐憫,倒不如真像後者說的坦白了。
拼一把也好。
抹掉臉上的淚水,立馬搖搖晃晃著起身,鳶華乖乖說道,“王太妃想要仁安太妃前陣子賞賜給你的山海鐲,看婢子是宣光殿出身,便打了這個主意,希望婕妤成全。”
“我為什麼要成全,山海鐲已然是我一人之物,於公於私,憑什麼給她?”果然是山海鐲。
沈容姬眯了眯眼睛。
看來這個莫須有的傳聞已經入了宮中高層的耳朵裡。
“可是剛才你……”愣了下,鳶華略感不可思議,竟是被沈容姬給耍了。
“鳶華姑娘此行過分了。”連潤止都忍不住開口訓斥鳶華了。
公主願意將東西送給誰就送誰,既然到了沈容姬的手中那就是認可了她,如此一來,外人根本沒有資格染指山海鐲。
鳶華不過是一個低階宮娥,出言不遜,惡意欺騙,條條例例都能輕易將前者處罰之後趕出宮去。
哪怕背後之人是王太妃也無濟於事。
而婕妤一味容忍著,這點來看,潤止不免産生了些許失望。
覺著沈容姬處事不夠幹練,性子也不夠狠辣。終究是不及她家公主。
沈容姬忽然笑道,“算了。大過年相贈點物什也能促進關系,今日王太妃遣人送來了藥膏,禮尚往來,我確實應該回禮。”
潤止急忙出聲道,“婕妤不可!”
“不礙事。我記得仁安太妃賞賜下來的山海鐲一直都存放在妝奩之中,潤止,去將妝奩中的那一隻鐲子帶來。至於那案上的東西也一併收好,可別弄混了。”話畢,沈容姬徑直往外頭而去,思緒萬千。
左不過是擔憂顏鈺的實力強勢會不會危及劉義隆罷了。
還留在原地的潤止和鳶華對視一眼。
在鳶華放鬆下來時,潤止是十分惱火,山海鐲怎麼能落到王太妃那等凡俗之人的手裡?那可是……
驀然間,腦中一個激靈閃過,這才反應過來沈容姬為何強調案上之物不要和妝奩裡的鐲子混亂了。
疾走出去。
當潤止看到案上的山海鐲和鹿炙時也是嘆了口氣,多少年了難得嚇壞了。
“奇怪……”眼前所見鐫刻浪紋的鐲子並非是公主的那隻,但卻很眼熟,莫非是駙馬都尉的那隻?
目前應是留在了顏鈺那兒。
潤止有氣無力地笑了笑,算是確定了鹿炙的來歷。
沒想到小公子又冒險進宮了,還和沈容姬交換了鐲子,可見關系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