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妃的這枚玉鐲乃是前幾年便有了的,司寶局的記檔一年更新一次,現在卻跑來說太妃的玉鐲是司寶局丟失的那一隻,豈不是可笑?就算是真的,沈婕妤可就是失職了!”眼前有一個可以擠兌沈容姬的機會,鳶華哪裡肯放棄。
如若不是恨極了沈容姬,她在承光殿當差當得好好的,又怎敢冒險答應了吳淑儀的請求,陷害給玉美人。
鳶落沖了出來,看往鳶華的表情甚是複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婕妤說話!”
鳶華翻了個白眼,並不想搭理鳶落,“實話實說而已。”
二人互懟幾句後便不再搭理了,跪地已久的玉美人、蔣美人等人也都起了身,候在一旁不敢往前,深怕又會有什麼冤枉事甩到自己身上。
沈容姬緊盯著鳶華,喝道,“到底是誰放肆!鳶華,我曾經就警告過你不可存有驕心,少動點心思害人,看來你是完全沒把我的話聽進去。”這裡她是主位,袁齊媯和潘淑妃也不會刻意尋她麻煩,至於玉鐲一事依舊是她佔理。
既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手指甲刺著手心,王太妃竟決定忍耐,“有圖紙又如何,怎麼能證明就是本宮動了你司寶局的東西,鳶華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你真打算深究?”
“不錯。”沈容姬面不改色,“太妃說玉鐲幾年前就有了,不可能是司寶局丟失的那隻。嬪妾只想說,紅霞玉鐲是原先的紅霞夫人所有之物,後宮裡僅此一隻。”
此事還是從潤止口中得知。
在紅霞夫人重病時,特意將這只貴重的玉鐲送回了司寶局。
“另外,縱使是記檔出了問題,嬪妾任職不過數月,要追究責任也是曹充華和玉美人二人擔責,與我無關。”
看到王太妃一臉難看之色,潘淑妃再次幫襯道,“何必為了此事傷了和氣,沈婕妤也是,王太妃終究是後宮長者何苦來咄咄逼人,記個檔不就了事了。”
知曉去處,主事者只需在賬本上記錄下也是可以的,譬如袁太妃的那一盞明月燈也是沒有收回來。
對於潘淑妃的再三幫忙,王太妃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心底更是恨得牙癢癢,今日連續兩次栽在了沈容姬手裡。
實在可恨!
“不行,倘若人人都是從司寶局帶走了東西不知會一聲,哪回皇後殿下抑或是陛下要視察司寶局,嬪妾又該如何交待?”王太妃的態度不好僅是一件小事,她主要是想借著這次打壓下各宮嬪妃的囂張氣焰。
上回檢閱賬本時,沈容姬發現時有幾處被劃去了,看不清楚具體記錄,約莫是誰花了錢買通了司寶局宮娥故意塗抹掉了記檔。
也就是說,定然有很多寶物遺失了被人偷偷拿了去。
“這……”潘淑妃啞口。
王太妃也怒了,“休要糾纏!這只玉鐲本宮要定了,大不了上陛下那兒走一趟,看看他作何決定。本宮進宮也幾十年了,從未見過你這種女人,沒教養的人!”
沈容姬倒覺著好笑了,方才有潘淑妃幫著說話,王太妃可是沒吭聲了,現在又出來鬧騰怒罵欺軟怕硬。
只是忽然間,她想到了一事,幾位太妃理應各自跟隨王爺去往封地享福,怎麼全是留在了後宮裡?
前世中,似乎僅有幾位沒有子嗣的太妃尚在後宮養老,只是……為何記得就是袁太妃幾人,記憶混亂了記錯了人?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