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們知道了!”宮娥們規矩道。
謝容華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後宮,宮娥們又是最好事閑聊的,知道的細節也不比當時在場的人少到哪裡去。
在沈容姬一離開後,少有幾個宮娥拐著彎諷刺阿春,有的則是刻意拉攏,好不熱鬧。
徽音殿。
袁齊媯躺在榻上流下一行濁淚,一夜之間恍若又老了十歲。
“殿下……”湛露輕聲喚道。
醉心花的毒明明是已經解了,為何皇後還會大病臥床,更是在天亮時咳了血,連常侍醫都束手無策了。
“湛露,你先出去。讓皇太子過來一趟吧!”
雖說她服侍皇後十幾年了,但皇後終究不是絕對信任她的,想來是有要事同常安榮商榷,連她也不能知曉。
“是……”
待湛露去後,四肢乏力的袁齊媯嘆了嘆氣,只怕是再過不久,她會全身都毫無知覺了吧。
“常全福……那藥你且多備幾份,你應該清楚,但凡是這事透露出一丁半點,本宮會有千百種方法折磨你常家之人!”
“老臣……不敢!”常安榮沉吟了會,才應道。
今天他所做之事,傷天害理,來日也理應是他下地獄去,去贖罪。
良久,袁齊媯幹睜著眼睛,自言自語道。
“一群蠢貨啊!”
“任你們懷疑多少狐媚妖女,又哪裡曉得那醉心花之毒卻是我親手下給自己的……哈哈哈……”
“又是該朝貢了,又是一波新人,無論如何,本宮絕對不允許再有皇子降生,威脅到皇太子的地位!”
話說沈容姬剛回去宣光殿,劉昶就走了過來,手裡還攥著一個淡青色的紙鳶,宛如忍冬。
“沈婕妤你瞧這是什麼好玩意兒?”
三歲小娃白嫩甚是討人歡喜,又得聰慧,叫得沈容姬也起了玩心,當即蹲下拿了紙鳶玩賞。
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似乎是陳思王的《洛神賦》,不大可能會是劉昶提筆所寫。
沈容姬拿著紙鳶在劉昶眼前晃了晃,一手捏上了後者的臉蛋,笑問道。
“九皇子,這個紙鳶是何人贈與你的?”
“非也非也,此物是父親交代我要轉交與你的,並非是我的。此約指亦如此。”說著,劉昶白乎乎的小手伸進衣襟中,掏出一個白玉指環,而後如釋重負。
一聽,沈容姬看著手心裡的約指發愣。
劉義隆是在搞什麼鬼?
君恩薄如紙,回頭直接丟妝奩中便是了。沈容姬如是想。
“雖已入春,但這氣候還不適宜放紙鳶,不如先將這個紙鳶放在我這裡,等踏青那會了再拿出來玩?”
誰知劉昶一本正經道,“這是父親精心為你準備的,自然是沈婕妤說了算的,不必過問於我一個晚輩。再說了……我那會還不一定有時間玩鬧呢!”等著他的可是一大撂聖賢之書。
“也好。不過,將至午時,正巧謝容華不在,不如去我的十裡香嘗嘗鳶落的手藝?那丫頭可是掌廚很多年了。”
她一個這麼大的人,蹲下身子請問一個孩子的意願,還真有些不大習慣。也不清楚應該怎麼和孩子相處。
也確實如此,她都沒有怎麼和劉彧一起玩鬧過,這一世也該好好補償下兒子了,不再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