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德音帶進來的正是謝容華的貼身侍女芙兒。
沈容姬餘光注意到謝容華神情的變化時,也吃了一驚,前幾日她還誇贊過後者教導侍女有方。
不曾想,好景不長,這就出了事。
“芙兒……”
謝容華迅速恢複了平靜,看到芙兒那極為委屈的眼神時,她料定芙兒不可能會背叛她。當即出聲道,“潘淑妃,縱使是我的……嬪妾的侍女做錯了事,也合著是嬪妾親自處理,無需您來代勞!”
沒料到竟是德音代為回話。
“謝容華這話可是說錯了,這小侍女僅是最低等的宮娥,到底也是代替主子受罰。如今只是在這兒受些鞭刑,換做是江修容的司正局,有命沒命都不好說了,婢子說完了。”
前方坐著的一個個女人皆是一副看戲的嘴臉,心知希望渺茫的謝容華不經意瞥見了袁齊媯,欲言又止。
可如此就舍棄了一個忠心的侍女,卻也太吃虧了。
謝容華恍然大悟,“你們幾個先給我住手!皇後殿下,方才潘淑妃的侍女也說了,嬪妾的侍女是代替主子受罰,此話也就是說是嬪妾做了錯事。嬪妾鬥膽問一句,這個錯又是什麼錯,何時的錯?”
蔣美人搭話道,“這倒也是呀,謝容華這陣子可都是與沈姐姐在一塊,怎麼會犯了錯呢?”
此話好巧不巧將沈容姬也給搭了進去。
袁齊媯看了過來,“沈婕妤你且先在一旁坐下。
你們幾個,還不快些住手!在本宮的徽音殿行刑,是要血染了這裡嗎?”
幾個宮娥聽後,手上動作愈來愈慢,隨即放下了纖細的竹枝,候在一旁。
潘淑妃瞥了一眼當前狀況,緩緩地坐了下來,笑道,“司計局的賬目從前幾個月就出了錯,不說本宮這裡少了許多例錢,王太妃那處少得可不比本宮少。”
“後宮收支情況一併交由了謝容華的司計局處理,是多是少,那也是勢情況而定,這是犯了哪門子的錯?”
袁齊媯極為不客氣。
下座的沈容姬稍微理了理思緒。
這也就是說,潘淑妃是拿捏住了司計局的把柄,按照這幾人慣用的伎倆來說,她們幾人少了的例錢很有可能會如數出現在謝容華的‘十裡紅’。
此刻,謝容華也聽出了些事端。
聽得潘淑妃繼而說道。
“不錯,的確該是謝容華的事情。可昨日王太妃遣人來說,宮裡收支狀況極好,如此一來,例錢也該是多一番,但本宮與王太妃的例錢卻比前幾個月少了一半。”
“皇後以為,莫不是本宮與王太妃獨自吞了那另一半的例錢?”
袁齊媯冷笑著道,“本宮還真就是以為,妹妹有這個膽量這般去做。既然人罰也罰了,事情也該了了,一道散了去吧。”
情緒起伏過大,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時美人立在一旁輕捶著袁齊媯的後背,臉龐低得瞧不見任何一人,耳根紅得滴血,想來也是受得驚嚇了。
袁齊媯這明顯是想敷衍了事。
當謝容華以為可以松一口氣時,竟聽得潘淑妃嘆氣道,“這少了數月的例錢到底去了哪裡,本宮也沒多大興趣,只是提醒謝容華一句,之後可別藏著見不得人了。本宮的怨氣算是出完了,至於王太妃那邊,皇後不妨讓人去司正局待幾天,閉門思過一番。”
說罷,潘淑妃步步生蓮地路過了跪坐著的謝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