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感到奇怪並且起了疑心的應該不止她一人,但皇後袁齊媯的樣子甚是奇怪。相處了一二十年的枕邊人,難道一點都沒有懷疑嗎?
在潘淑妃失神之間,蔣美人居然出來替沈容姬說話。
“沈姐姐是宣光殿的主位,掌管司寶局的大權本就是合理的,江修容如此一說,豈不是故意壞了沈姐姐同曹姐姐的姐妹之情?”
一旁的玉美人格外震驚,這個蔣美人是哪根筋搭錯了,怎地如此冒失,又再次挑事?
江修容冷哼道,“沈婕妤尚未說話,你一個美人出來瞎嚷嚷好玩麼?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就是那個一連生了兩個女兒的晦氣女人吧?”說到晦氣,全然是因為蔣美人的小女兒夭折了,又是連生女兒。
一話勾起了蔣美人的傷心之事,起身指著江修容大怒道,“你的位分在我之上又如何!怎可如此傷人!”
當年,陳修容同她說道潘淑妃的嘉福殿旁的蓮花開得甚是好看,於是她才親自去了採蓮,想著做了湯羹能博得陛下的喜愛。怎料當天小女兒中了暑,渾身滾燙,身旁又無侍女照料,因此丟了性命!
袁齊媯喝道,“既是姐妹,何必傷了情分?沒什麼事了,都散了吧。”
話畢,時美人就攙扶著袁齊媯回去了殿室休息,一眾嬪妃也就各自散了。此次晨省還真是波濤洶湧!
謝容華拉住了入了神的沈容姬,注意到周遭無人時,才小聲問道,“方才那蔣美人分明是為了你說話,我可不記得你們還有這個情分,莫非她要巴結你不成?”
沈容姬搖了搖頭,有膽量下毒害她,怎麼可能如此好心為了她得罪江修容?
“不大可能。對了,你有沒有注意到潘淑妃對待皇後的態度與此前截然不同?”
忽而,蔣美人帶著侍女自芽從兩人身旁快速過去。
謝容華道,“噓!此處不方便講話,且先回去。”
“也好。”沈容姬全程緊繃著一根弦,如今晨省散了,也是鬆了口氣。
另一邊,吳淑儀追著潘淑妃,急忙問道,“皇後不過大病初癒,下點手段也厲害不到哪裡去,你怎麼幾番示弱了,我實在是想不通!”
潘淑妃頓時停下,回頭看著吳淑儀道,“這宮裡看似是我的勢力最大,可你要知道,陛下最不喜歡的就是一方獨大。與其等著陛下來削弱我的勢力,不如我自己來製造平衡。”
吳淑儀眼睛一亮,果然站在潘淑妃一邊沒錯,哪怕是皇後,恐怕也比不上潘淑妃的目光深遠!
“話雖如此,可那個沈婕妤實在是……”
“暫且不要動她!陛下親自挑選絲絹賞賜給她已是盛寵,昨夜又是吩咐了承林去指了劉奶婆給沈婕妤,如江修容那般……也好,既然有人想要收拾瀋婕妤,就讓別人去好了。”
聽得一陣懵的吳淑儀還想問些什麼,不料潘淑妃已經離開了。
一會,守著潤止的侍女過來說了幾句,氣得吳淑儀是咬牙切齒。
“又是沈容姬!好你個沈容姬,三番兩次在本宮眼前蹦躂,別怪本宮眼裡無法容你了!”看到眼前的侍女,吳淑儀心生一計,笑道,“你過來……”
聽完吩咐完之後,那侍女驚得杵在原地,雙眼之中盡是純白之色,雙腿也抖個沒停,好似丟了魂。
此事若失敗,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