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當真不在意,鳶華甩開素墨的手,拐了彎竟是去了別的地方,怕又是同宮娥們非議去了。
素墨氣得連嘆好幾口氣,隨後冷靜了些,急匆匆趕往侍醫院問了藥方,又折回去了司食局取了藥材。
如此折騰,已是酉時。
沈容姬抱著咿呀哼著的劉彧來回踱步,看了眼鳶落默默擺上來的膳食,冷然道,“撤下去吧,他還吃不得這些東西。”
注意到劉彧沒精打採的,沈容姬又說道,“鳶落,你去宮殿門口等著素墨。”鳶落剛轉身,沈容姬又叫住她,道,“算了,你去請謝容華過來,看看她……是否方便餵食乳汁?”
鳶落來不及應聲,人就沒了影。
“生下你,也不知道是我的福氣,還是專門來折磨我的。”作為女人生過孩子,卻沒有乳汁,大抵的煩惱也是如此了。
可惜謝容華産子數年,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乳汁了。
一時間無比煩躁。
此時一回想,沈容姬倒覺著那一腳委實是踹輕了。也怪她對劉彧的關心還是不夠的。
莫非……是她心裡還怨著劉義隆?
“應該毫無感覺了才對……該死!”沈容姬對著劉彧惡狠狠道,“你父親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我竟不知道,在你的眼中,我是如此地不堪,沈婕妤不妨說道一二來聽上一聽!”不知何時進來的劉義隆已然到了食桌旁,端坐下來,託著右腮幫直盯著沈容姬,似笑非笑。
她這算是什麼罪名?
妄議陛下?
沈容姬強行扯出一抹笑容,轉身行禮,隨後說道,“這麼晚了,陛下不是該乘坐羊車去了各位姐妹的住處嗎?”
不料劉義隆笑得更是虛偽,“正巧,羊車在半道上壞了。”
一聽,沈容姬有些發懵。
劉義隆來此絕非是念及舊情之類的,若真如此,宮中也不會有那麼多女人苦守著漫漫長夜了。那他來這裡是打算做什麼?
沈容姬收斂了笑容,輕拍著劉彧,道,“想來那羊近日甚是疲憊,也倦了。陛下要是沒什麼要緊事的話,不如去蔣美人、玉美人那裡轉一轉,消消食,恕嬪妾已無精力顧著陛下如何了。”
這麼一說,已是明顯在下逐客令了。
繡墩還未坐熱,沈容姬就催著他走人,未免有些放肆了。劉義隆微眯起丹鳳眼,神光頗為逼人,自從徽音殿再次相見,他是愈發猜不透這個小女人的心思了。
今兒個也有膽量逐人了。
突然,劉彧大哭了起來。
想來是餓極了。
“他這是怎麼了?”劉義隆隨意地問了一句。
“不哭不哭,快了,再等等!”連搖帶拍都哄不住劉彧安靜點,沈容姬也是沒轍了。“嬪妾並無乳汁可以喂養他,方才已經讓侍女去了請謝容華過來。這孩子看來是餓壞了。”
“奶婆呢?”
沈容姬正煩心,想著隨意搭個話,餘光卻瞥見劉義隆已是沒了蹤影,也沒心思去琢磨些什麼了。
剛好鳶落帶著謝容華來了。
“可是要盼死我了!”一把將孩子轉交給謝容華,雙臂一陣痠痛,沈容姬連忙說道,“可還有乳汁了?”
謝容華一瞧懷裡肉嘟嘟的劉彧,心生同情,“十一皇子可是受足了罪,想來日後氣運不凡,你也不必如此憂心了。九皇子也不小了,過了那麼多年,我並不清楚是否還有乳汁了,待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