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亮時,去了趟承光殿的鳶華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宣光殿。
“鳶華?”
放下洗漱用的草木灰,素墨追了上去,剛碰到鳶華的肩膀就她被拍開了手。
鳶華一轉身,看著素墨的眼神極為冰冷,沒點神采,隨即自個拍打起肩膀。
帶有很嫌棄的語氣說道,“別碰我!”
“你怎麼了?”
“不關你的事!”後退一步,鳶華進了自己的房間,靠在門上。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沒點力氣。
門外的素墨還在敲門,過了會,鳶華還是沒搭理自己後便走了。
走了嗎?
鳶華蹲坐在地上,竭力地抑制著自己的嘶喊聲,她是恨不得親手弄死承光殿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慢慢地抽死!
同時她也知道,她沒有這個能力。
若她當時反抗了三香她們,那麼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她還能怎麼做,才能機會複仇?
“鳶華,你開門!開門!”敲門聲再次響起。
感到絕望的鳶華忽然覺得想要將素墨也拉下水,一個人實在是太過於痛苦了!
‘哐——’
只見素墨拿來了一堆傷藥,怔怔地站在門口。
“不是想進來嗎?杵在門口做什麼?”鳶華譏笑道。
楞了一下,素墨說道,“我幫你上藥吧!”
當素墨看清楚鳶華身上的數不勝數的細小傷口時,不由震驚。
這些骯髒的手段雖然不常見,但在後宮之中仍有人敢用,只是,也不知是何人這般刻意針對沈容姬。
只過了一天一夜而已啊。
鳶華不願意說,素墨自然是不會多嘴過問了。
上了藥後,素墨又幫鳶華整理了床,囑咐後者好好休息後才去了照顧沈容姬。
此時,沈容姬已經坐了起來,正發著呆。
“婕妤,該洗漱了。”放置好草木灰,素墨擔心鳶落凍著便叫醒了她。
“怎麼了?”鳶落揉著惺忪眼問道。
吐出洗漱的水,沈容姬輕點了下鳶落的眉心,笑道,“還能怎麼,素墨怕你凍著了,讓你回去屋裡頭好好睡一覺呢!”
鳶落連連點頭,“原來素墨這麼體貼人呀!那我去睡了,困……”
待得鳶落離開後,備好炭火的素墨想了想,開口道,“婕妤,鳶華她回來了……”
兩人頓時無話。
從這一點上,素墨也感覺到沈容姬與鳶華可能是起了什麼誤會,這才有了間隙,於是又說道。
“剛才婢子給她傷藥的時候,看到她身上有很多傷口……”
誰知沈容姬依舊是不打算去看看鳶華,“她今日受到個處罰也好,省得日後還是愚鈍,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應該清楚!”
“今日只是點皮肉傷,養養就好了,這個性子要是再不改,保不齊來日連命都沒了。”
素墨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也不好插嘴求情,只得聽著沈容姬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