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不早了,德音,帶你家淑妃回去休息。”略有吃力地扒開了潘淑妃的手,劉義隆瞥了眼低頭做事的沈容姬,笑道,“聽話,我明日再來看你。”
“陛下……”不悅地嘟起了小嘴,潘淑妃倔強地站在了一旁不肯離開,眼神十分幽怨地盯著劉義隆。
“嬪妾先行告退。”
“嗯。”
很快,殿中就少了許多人,霎時安靜了不少。
沈容姬趁著換水的空隙抬眼掃了眼絡腮鬍子又著絳衫的蕭承之,繼續低頭按摩袁齊媯的手,細細聆聽幾人講話。
“臣蕭承之拜見陛下、皇後殿下!”蕭承之抱拳道。
蕭承之是習武之人,盡管自身垂暮老矣,還是散發出一股剛強血性,無形之中與人壓迫感。
劉義隆看向蕭承之的眼中盡是欣賞,整個人也稍微精神了些,“蕭嗣伯,可找出那人了?”
蕭承之凝噎,不好作答。
“蕭將軍,你……進言陛下說本宮的徽音殿有男人出入,如今卻是拿不出證據,又不承認是你弄錯了。可是要誣陷本宮偷人?”
“微臣不敢!”蕭承之又是一抱拳,絲毫不敢怠慢。
“這不是做了嗎,還說不敢!”袁齊媯惡狠狠地瞪了眼蕭承之,厭惡至極。
劉義隆心知蕭承之是什麼都沒抓到了,旋即冷聲道,“該回的回,該留的留!蕭嗣伯,你跟我來。”
說罷,劉義隆起身出了殿室,走得極快。
“姐姐還是要自重呀!”陰陽怪氣地說了句話後,扭著腰離開的潘淑妃心情大好,老老實實地回了自己的嘉福殿。
甚至賞了德音一個玉鐲子。
寢室中,袁齊媯急得咳出了血,推到了小桌子上的所有小木盒,又哭又罵。
“枉我用盡心意精心打扮,他竟處處護著潘淑妃……咳咳……潘淑妃,你這是在……暗諷本宮失寵,要找野男人!”
“劉浚!再如何也是我兒劉劭是為皇太子,咳咳……”
湛露用手絹抹幹淨袁齊媯嘴角的血,哭著勸道,“殿下要珍重呀!”
這時,沈容姬哪裡還敢繼續坐在榻上,費力起身,“依嬪妾看,潘淑妃是嫉妒殿下膝下有一兒一女,皆為親生,可……”宮裡頭的人都知道潘淑妃的兒子劉浚八歲就被封為始興王,資質端研,無奈卻不是她所生的。
恐怕這潘淑妃之咬住她的過錯不肯放手,就是看中了尚在襁褓不記事的兒子劉彧。雖說沈容姬不喜元嘉,但兒子終究是兒子,不可能做到不管不問。
更不可能就這樣拱手相讓給潘淑妃保自身安全!
況且,剛剛潘淑妃那道灼熱的視線可是在她的身上停留過,相信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袁齊媯慢慢地緩過勁來了,點頭道,“說得對……沈婕妤,好好記著本宮今日對你的恩情,來日……”
“若殿下開口的話,嬪妾自然竭力相助!”事情已然收了尾,沈容姬明白,袁齊媯打心底還是不相信她的,只不過都是為了反擊潘淑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