泮水得了湛露的吩咐後領著沈容姬離開,避過了正門,走的側門。
然而側門外頭卻站著許多禁軍將士,個個都帶著刀。
“沈婕妤,這條道走不得,快快回去稟報殿下才行!”
到底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泮水僅是驚訝,而後拉著沈容姬小跑著回去袁齊媯的殿室中。
好在二人比那一行黃門先一步進了屋。
泮水回頭瞄了眼黃門,說道,“沈婕妤,為今之計還是先和殿下通通氣吧!陛下這次帶著禁軍前來徽音殿,一邊又乘著羊車而來,怕是潘淑妃那頭向陛下吹了枕頭風。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您沒去向仁安太妃請安的事就到了陛下那裡,哎!”
“仁安太妃?”沈容姬一驚。
後宮之中只有三位太妃,何來仁安太妃?
再者,後宮中當屬皇後最大,並無太後,何時要向一個太妃請安了?
“沈婕妤您糊塗了?仁安太妃可是陛下的養母,後宮中唯一一位有封號的女人!您快同婢子進去,晚了可就……”
泮水沒有再說下去,畢竟該著急的也不是她,只需適當的提醒,她就算是盡到本分了。
沈容姬還處在思緒混亂的狀態,一直到了袁齊媯的跟前還是懵著的。
元嘉到來徽音殿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袁齊媯這裡,後者讓湛露取走敷著眼睛的雪,硬撐著要起來梳妝打扮。
實在是年齡大了,人又憔悴,僅一會,袁齊媯就猛地咳嗽個不停。
“殿下……”湛露輕拍著袁齊媯的後背,眼裡噙著淚。
“不……不打緊,快些梳妝!本宮許久未見陛下了,算起日子來,也該有二十又五天了……咳咳……”
看著這一幕幕的沈容姬不禁潸然淚下,她好像在袁齊媯的身上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每天都是這麼盼著,心裡沒個底,憂心元嘉會因為新進宮裡的年輕美人而忘了她。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沈容姬的心意更加決然。
今生今世她不願再得過且過 ,苦等寵幸,糟蹋了自己。沒有了元嘉,興許她能活得更加輕松!
袁齊媯跌倒在地,推開了想要扶起她的湛露三人,情緒很是激動。
只見她捶打著地面,涕淚肆流,“為何上蒼給了本宮這後宮之主的榮耀,卻要剝奪本宮的美貌?佛啊,你可聽聞到了你那可憐的信奉者的祈禱?”
泮水跪在地上,大哭道,“殿下,禁軍包圍了整個徽音殿……”
“什麼!”
主僕幾人皆是大驚,袁齊媯緩緩地抬頭,眼前一片朦朧,一把抓住了泮水的脖頸。
袁齊媯的圓長的手指甲嵌進了泮水的脖頸中,血頓時滴在了地上。
“怎麼會?本宮……本宮這幾日連晨昏定省都給免了,潘淑妃她還想怎樣?莫非是要逼死本宮搶佔皇後的寶座?”
泮水疼得緊咬牙關,不敢吱聲。
旁邊的湛露輕輕地推了把泮水,使得泮水緊挨著袁齊媯,不再那麼吃疼。
“常侍醫說,本宮沒多少時日可活了……潘淑妃,你真的好狠,連這點時間都不肯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