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停下腳步,背影微僵,拳頭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可最終還是忍下回頭的衝動,壓抑住胸口的陣陣頓痛,加大腳下的步伐離去。
陳歡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麼的決絕,根本就不給她一絲的機會。
“南笙,顧南笙……”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可顧南笙卻始終沒有回頭。
整個公司的員工都很是好奇的看著她,大家都在猜測這個髮絲凌『亂』,腳腿處又鮮血淋漓的女人跟總裁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公司裡糾纏著總裁。
陳歡歌在眾人的好奇,藐視,各式各樣的目光下,神魂顛倒的走出公司。
他不要自己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這樣近乎殘忍的現實,讓她痛不欲生,為什麼會這樣?她盼了那麼久的人,她想了那麼久的人,最後卻只是給她留下一句“敘舊”?哈!他們之間還有“救”舊)嗎?
腳褲處的血跡早已乾涸,走路時還會扯到傷口,隱隱做痛,可是再怎樣的痛都不及她心中所痛的萬一。
陳歡歌魂不守舍的行走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上,眼神無光,像極了行屍走肉。
秦晟陽找到她時,已是黃昏,看著她像是沒了魂般的模樣,心下了然,卻也沒說什麼,只是送她回家。
夜幕降臨,整個『露』城一片的燈火通明,霓虹燈下,亮如白晝。
陳老坐在飯桌上,皺著眉,一臉的凝思。
劉嬸從樓上下來,端著完好無損的飯菜,無聲的嘆息。
“還是沒吃?”陳老看著沒有動過的飯菜,眉頭皺的越發的深,連眼角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小姐,說吃不下。”劉嬸搖了搖頭,同樣的鬱悶。
陳老站起身,接過劉嬸手上的飯菜,緩緩上樓。
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沒有開燈,透過窗外依稀了見到床頭縮著的一瘦小身影。
“叭”的一聲,燈被開啟,頓時房裡一片明亮。刺眼的光亮突如其來,陳歡歌只覺得眼睛酸澀不已。
陳老一手端著飯菜,一手拄著柺杖,緩緩走來。
看著女兒哭腫了的雙眼,陳老只覺得心疼不已,自從遇見顧南笙後,她的每一次流淚,每一次痛苦,都是為了那個男人。
“歌兒,就算身體不舒服,也不能不吃不喝的,來,多少吃點吧!不然,爸爸不放心。”
聽著陳老近乎哄勸的語氣,陳歡歌就覺得鼻子一陣酸澀,從小,她只要一鬧脾氣,父親也總是如此的哄著她,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月亮來哄她,只要她能吃一口飯。
可是,如今,他們卻連陌生人都不如,她怨了父親五年,總認為是他害死顧南笙的,心中對他有怨,基本沒主動跟他講過一句話,什麼時候,她也成為了那個她從小就厭惡的不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