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裡好幾家有人出去了就沒再回來,天天傳出嚎哭的聲音。
天上的雨斷斷續續,安景之順著窗外的鐵條看去,水面上的船就沒有停過。
大家各使神通,有船的用船,沒船的用救生圈,坐在盆裡的,坐在門板上的,也有抱著木頭在水面上漂浮的人。
都是為了一口吃的。
原本沒什麼人當的志願者徵召處,被一群人圍住。
當志願者好歹還有一些糧食發放,起碼餓不死。
可這裡早就不收志願者了,就連以前徵召去的,很多人都被解散回家。
刀慶民就是這時候回來的。
他回來後,整個樓道的鄰居全都圍著他詢問。
“國家真的不管咱們了?”
“是不是真要完了?”
“這以後可咋過呀?大人還好,老人和小孩熬不過去,家裡有點小痛小病的,還能吃常備藥,我婆婆的高壓藥快吃完了,這都不知道去哪買。”
刀慶民自己也是一團亂麻。
“大家靜一靜,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就把我知道的給大家說一說。”
他說了兩回樓道裡的眾人還是自說自的,嘰嘰喳喳吵的不行。
還是刀老爺子吼了一聲,大家才安靜下來。
見人群安靜,刀慶民說道:“國家肯定不會不管咱們的,只是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暫時抽不出手。”
“我聽到的是說讓咱們先自救,醫院那邊頂層是開著的,可以去買藥,不過得有病例或者是當場開藥。”
“這我曉得呀,已經去問過了,之前還能買,現在買不到了。”
“這我也不清楚,我們這批志願者都被解散了,說是暫時不需要幫忙運送物資,我知道的也不多,反正大家各自做好準備吧,還是得多出去找找東西。”
說完刀慶民也不管大家咋想,立刻回到刀家。
刀老爺子沉聲道:“真是你說的那樣?”
刀慶民雙手抓著頭發,悶悶的說:“爺爺,上頭是那樣說的,但我估計咱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可能咱們這裡要被拋棄了,這雨根本就停不了,上頭都已經檢查過了,壓根就不知道這麼多的雨是從哪來的。”
“我做志願者的時候,隱約聽到一些風聲,估計暫時會緊著省會城市救援。”
刀老爺子手哆嗦著,僵硬的坐在沙發上,整個房間陷入了絕望的沉默。
回到家裡的安景之大概也猜出來,國家不會放棄民眾,但他們人手有限,物資也有限,不可能救援所有人。
……
道德是基於溫飽之上,吃喝都無法解決,哪還有什麼道德?
之後的幾天,除了李建山和刀老爺子一家,不斷的有鄰居敲門或威脅或討好,都想從他家家裡借一些糧食。
全都被唐丹和辛芬蘭出面拒絕,有那想威脅的,安老漢、安景之和辛若瑤就會拿著武器,面無表情的逼退他們。
夜幕降臨,安景之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他猛的睜開眼,面板才剛剛離開,被子就有一種刺骨的寒涼。
面板上的雞皮疙瘩,密密麻麻。
“快起來!”
辛若瑤猛地睜開眼睛,感受到空氣中不正常的溫度,焦急的起來,“你快出去把爸媽喊起來!我把發電器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