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知道尊卑,知道規矩,那知不知道如今距離先帝駕崩還不到三年。”
他淡淡說道:“你們在這穿金戴銀,這是對先帝的大不敬啊,這要讓人捅到陛下面前,嘖嘖。”他一臉深意。
眾人心中有些驚慌,先帝去時,整個京城全都只能穿素色,吃素食。
如今三年之期快到了,大家也就漸漸的沒那麼重視。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那身著華貴的婦人立刻厲聲說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大家心裡都有數,別以為你聲音大,你就有理了,瞧瞧你這副模樣,跟我們那鄉下的潑婦也差不了多少。”安景之懶洋洋的說道。
說出來的話,把對方差點氣死。
“娘,走吧,這種宴會不參加也罷,不過是一群上不得臺面的人,真是缺什麼就愛顯擺什麼。”
“恐怕以前沒少被人說教,現在覺得自己有了一點地位,就愛從別人身上找到優越感,真是可憐蟲。”
白春娘臉上面色猶豫,看了看還是跟著安景之走了,留下一群憤怒至極又驚慌失措的婦人。
“怎麼辦?這小子要是真捅到陛下面前,咱們都跑不了!”
其實三年之期快到的時候只能穿素衣,吃素食的規矩也就已經形同虛設,皇帝也不常出宮,自然看不到外面的。
朝堂官員的女眷也全都把這當做預設的潛規則,每家都沒有遵守的這麼嚴格,自然不會去舉報別人。
“誰知道是個混不吝的!”那華貴婦人咬牙切齒。
“秦夫人,你家老爺是禦史臺的,真要捅到陛下面前,恐怕……”
禦史臺的禦史都是聞風奏事,若是事前被安景之捅上去,秦大人就是失職。
“他不敢!大家都這麼幹,他要是說出去等於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秦夫人雖然說的篤定,但心中仍然沒底。
看剛才安景之那副不服管教的模樣,她就知道這人跟普通人不一樣,誰知道對方腦子一熱能幹出什麼事?
僅此一事,眾人也沒有繼續宴會的心情,全都匆匆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白春娘心中一直憂心忡忡。
“大朗,今日這番,會不會把人都給得罪了?”
“這些人本來就看不慣,咱們得罪就得罪了唄。”
“不會給二郎招來什麼麻煩吧?”
安景之安慰:“不會的,反正這些人也只是家中女眷,而且我說的也沒什麼不對的。”
他現在在外面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讓外人完全琢磨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這樣的人就像定時炸彈,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想,自然就不會輕易得罪他。
何況說起來也是那些人理虧,就算鬧到皇帝面前,安景之也是有理的。
他們若是敢私下給安玉平穿小鞋,那不就是在激怒一個定時炸彈嗎?
“咱們家有理,這件事情他們捂都來不及,肯定不敢往外了鬧。”
至於以後?
那就要看安玉平了。
安玉平才剛剛回府,就得知了這個訊息。
原來大哥讓他放心,指的是大哥會親自去……
安玉平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大哥出頭也是幫母親,不想母親受罪。
可如此一來,是把能得罪的官員都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