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之點了點頭,“那您招來的那些人就直接塞到廠子裡面帶新人吧。”
董雙燕:“這還用你說?他們已經跟娘簽了十年的契約,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棉花製作成棉衣的過程洩露出去。”
“過幾天咱們這棉衣就可以正式生産了,正好,趁著這天氣也越來越冷,正是好賣的時候。”
“招人的話就優先從咱們附中家眷裡挑選。”
董雙燕確實想得周到,她不僅辦廠的地址選好了,工人選好了,甚至連洩密的方式都防範住了。
雖然只能防範一時,但能防住一時,就能多賺一會兒錢。
古代的禦寒方式很多,但沒錢的老百姓基本上靠硬挨,挨過去你就活了,挨不過去那也是自己命該如此。
棉衣正好為底層百姓準備。
母子倆正商量著棉衣廠的事情,外面傳來了渣爹的聲音。
“還在弄你這破花?搭了多少銀子進去了?你這敗家娘們。”
董雙燕原本笑意滿面的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面無表情的看著進來的渣爹,“花的所有銀子都是我自己的嫁妝,我想花多少就花多少,怎麼著?你還想把我嫁妝也拿算進你安家的家産裡面?”
侵吞妻子家的家産,那是最沒臉沒皮的人家才會做這種事情。
盡管渣爹確實覬覦妻子的那些家産,特別是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之後,他就更加眼饞。
但表面上他認為自己算是澤雲縣有頭有臉的大老爺,肯定不能做這種事情。
可董雙燕在花那些嫁妝的時候,他卻有一種花自己銀子的疼痛感。
“你這人,我好心提醒你,你卻把好心當成驢肝肺。”渣爹氣道。
“不用老爺提醒。”一副我自心中有數的不耐煩模樣。
在董雙燕這裡討不到好,轉頭就對安景之怒沖沖的道,“看見爹了也不知道行禮?花那麼多銀子讓你去讀私塾,你就學成這樣?”
安景之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耷拉著眼皮,“子不教,父之過。”
“反了反了!”他一副怒急的模樣,伸手指著母子二人,“你們母子倆這是要做什麼?!這家到底是誰在做主?”
他急不可耐的沖著安景之道,“你從小吃的穿的花的,你知不知道用的是誰的?你現在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那臺球坊夠你下半輩子了是嗎?”
他威脅道,“別以為你是家中的長子,這安家的家産我就會留給你了?你信不信我把家産全都分給你弟弟妹妹讓你一分也拿不到!”
安景之也不稀罕這三瓜兩子,“您請隨意。”
安景之不在意,董雙燕卻不高興,這安家的家産,有一半都是她的努力。
憑什麼給那些妾室生的庶子庶女?
“老爺這話妾身可不認同。”
她板著臉說道,“家中的家産不留給長子,反而給庶子庶女,老爺這是想讓人戳脊梁骨嗎?”
“老爺別忘了,我父親雖然去世,但他的昔年好友卻仍有在世。”
渣爹瞪著眼睛看威脅他的董雙燕,董雙燕的態度變得越發冷淡,對他的語氣也越來越不客氣。
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後來以為對方是有什麼新的小手段,到這一刻,他終於確定董雙燕確確實實不在乎他了。
“你威脅我?”
“老爺想岔了,妾身只是提醒老爺罷了。”
對於其他,董雙燕可以不爭不搶,事關兒子的利益,她絕不會當什麼都沒發生。
房間一時安靜得只剩下渣爹被氣的撲哧撲哧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