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圍的鄉下人結婚少的給幾塊錢的聘禮,多的也大部分是五塊錢,十塊錢的聘禮那是難得的大方了。
一個大隊隊員,辛苦幹一年,一家年底能分到的錢估計也才三四十塊而已,這還是一個大家庭的,年底再各種東西買完下來也不剩多少了。
說著說著一群人看到有外鄉人過來,全都疑問,
“這誰呀?”
“不認識啊,是不是來找人的?”
“我瞅著怎麼有點像付二奶的親家?”
付二奶正挽著徐燕芬的胳膊說親家的態度變得有多快,就聽到有人叫她。
抬頭一看,看著那熟悉的臉,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給了老姐妹們一個眼神,好像在說:瞅瞅,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隨後揚起一張笑臉,走到親家面前,親熱的說,“哎呀,親家來了。”
對方也同樣熱情的說道,“隊裡的事兒也忙完了,這不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來走走。”
付二奶看著對方手裡提著的東西,熱情增加了幾分,拉著人到了自己家中招待。
……
回家沒多久的安景之就被大隊長叫到了大隊部。
這次去鎮上交糧對大隊長的沖擊很大,往常交糧哪一次不是要等個一天?最好的情況,那也得等五六個小時,從沒像這次一樣,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大隊長認真的打量著安景之,發現對方雖然年輕,但眉宇間的沉穩之色比之一個中年人也毫不遜色,沒有年輕人的意氣,沒有因為文章上報而志得意滿。
他從來都是那麼冷靜穩定,就好像寫文章上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事情,就連公社主任親自過來嘉獎時,連他都忍不住小腿肚打顫,對方卻從頭到尾都做得闆闆正正,態度不卑不亢。
原本心中就有一些念頭,這次又因為長雲大隊交糧的事情,大隊長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安景之叫過來好好談一談,不再把他當做一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而是當做同輩人來交談。
“大隊長,您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安景之對此心中有了一點猜想。
大隊長清了清嗓子,放下手裡一直摩挲著的煙杆。
“上回你說的咱們大隊養豬那事兒,你再給我仔細說說。”
安景之嘴角微微勾起,他寫文章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要增加自己說話的分量,他年輕,提出的所有事情人家都會第一時間站在質疑的態度想這件事,而不是想這件事的可行性。
文章上報,證明瞭他自己的個人能力,再加上這段日子在大隊的表現,以及去交糧食碰到的這些事情,全都在他的計算內。
“上回我不是和您說了嗎?咱們大隊實在太困難了,我想著就去鎮上的養豬場抱幾只小豬仔來,咱們自己養,買豬的時候我也帶上幾個靈活好學的,讓他們跟人家學一學這豬仔要怎麼科學養殖,這樣就不容易生豬瘟。”
“正好我在鎮上有同學跟人家關系處得不錯,他家有些關系,我們找人進去學養豬這事兒不難。”
大隊長聽完後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找誰去學?學這養豬要學多久?”
“這豬買回來你總不能光給它吃草不吃糧吧?還有這買豬的錢,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事情,你想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