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膽敢直呼大人姓名?!”中年胡須男立刻跳腳指責安忠義。
這不陰不陽的聲音聽在孫鶴耳中如同索命梵音。
他猛的掀開簾子,看清楚安忠義和站在他身邊的章保田兩人後,嚇得面色蒼白連滾帶爬的從轎子中出來,戰戰兢兢的走到兩人面前,誠惶誠恐道,“太,太,太——”
“我不記得你有口吃的毛病。”安忠義不悅的打斷道。
“拜見太上皇!”對方猛的下跪,不敢抬頭。
孫鶴是宋首輔為首的黨派中核心人物之一。
早年沒少跟安忠義對著幹,但現在安忠義的兒子直接成了皇帝,宋首輔也死了,甚至臨死了還晚節不保,安景之把他的罪證全都找出來,把他盯上了恥辱柱,裡應外合,偷盜邊境100萬兩軍響的事兒也爆了出來。
原先跟著宋首輔的一夥人,也立刻倒向了新皇,至於和他們鬥的非常激烈的安忠義,他們也不敢有任何心思,只希望對方不記仇。
一旁剛才還指著安忠義怒罵耀武揚威的中年胡須男也嚇得冷汗淋漓,跟著跪了下去,不一會兒安忠義便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這種騷味大多出現在太監的身上,但他吃了兒子調配的藥,身體好了不少,早就沒有這種毛病。
嫌棄的後退兩步,“罷了罷了,滾吧。”
孫鶴和他那個隨從這才如釋重負般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
皇宮內。
“爹,今天又去哪玩啊?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安景之一邊夾菜一邊道,絲毫不顧及什麼皇家風範,什麼食不言寢不語。
“就是去茶館坐坐,到處走走,看看我兒治理的天下。”安忠義道。
章保田在一旁幫他佈菜。
“你才即位不久,還是等等再出宮吧。”想了想,安忠義勸道。
“眼下朝堂也走上了正軌,小白再鍛煉鍛煉就可以獨當一面了,兒子暫時出去一會兒,沒什麼關系。”
吃完飯後,安忠義去寢宮休息,章保田被安景之留下,
“朕看老頭子今天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麼事?”
章保田猶豫,安景之敲敲桌面,“怎麼?對朕也要有所隱瞞?”
章保田立刻跪下,“奴才不敢。”隨後便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安景之。
“鬧市坐轎,差點撞上路人還橫行無忌,好一個孫鶴,此事朕已知曉,你下去吧。”章保田退下,直到離開安景之的視線,他才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額角的汗。
誰能想到一個當過乞丐的農家子能有這潑天富貴,坐上了帝王之位,最重要的是他有情有義。
當上皇帝後,有人明裡暗裡的覺得皇上不應該有一個身體殘缺的父親,讓他認安忠義為義父,這樣說出去也好聽一些。
但皇上根本沒聽,把說這種話的人全都拉出去打板子,有罪的直接就當場下獄了。
安忠義雖然不再擔任廠公的職位,只是一個無權無職的太上皇,但憑著安景之當初對他的態度,誰也不敢觸怒安忠義,而章保田是伺候安忠義的貼身太監自然也水漲船高。
甚至不用像之前一樣戰戰兢兢,擔心哪天被皇帝厭棄。
皇上說了,等他們老了之後就可以直接去皇宮外面的一個莊子養老,所有的太監宮女後事皇帝都包了。
只憑這一點,安景之便不費吹灰之力收服了整個皇宮。
太監宮女雖是小人物,但他們要是做壞事也防不勝防。
當初屬於安忠義的那一黨派原以為他們完了,沒想到事情,居然發生了喜劇性的轉折,他們直接就成了太上皇一派的,皇帝又孝順,可以說,原本勢均力敵的朝堂爭鬥,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勝了。
章保田說完後,第二天孫鶴便被捉拿下獄,理由是貪贓枉法。
但知情人都知道,這是得罪了太上皇,皇帝在給他爹出頭。
安景之在位幾十年,太平國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小白也成為了首輔,幫助安景之處理了不少事情。
在安忠義壽中正寢後,安景之傳位給兒子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