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以為老爺子這麼能忍呢。原來還是有些小心眼兒的。
不過以安忠義目前的地位,收了錢不辦事,對那名讀書人已經是最仁慈的報複了。
他大可以壓下對方的成績,但他沒有,只是讓對方憑真本事罷了。
看兒子笑成那樣,安忠義有些掛不住臉,“笑笑笑,你還不趕緊回去準備準備,雖然你爹我有本事給你整個舉人名頭,但你好歹也得給我進去待幾天,場面功夫還是得做。”
擔心兒子不願意安忠義又補充道,“進去也不用你做什麼事,裡面我已經打好招呼,你就當做去睡覺,睡幾天就出來,吃的喝的也有人給你準備。”
雖然安景之覺得沒必要,但看著對方一副期盼的眼神還是同意了。
安景之知道,安忠義幫他安排好了,但沒想到安排的這麼周到。
單獨的小棚子,別人的急的要命,就連腳都沒辦法放直,他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單間,還能站起來走一走。
吃的喝的都有人專門送來,一看就是他家廚師做的,因為好多東西都是他教的廚師,別人根本做不出來。
他的所有都是特殊待遇,別人在答題,他在睡覺,別人在睡覺,他拿著圖畫雜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走過路過的巡考官看了他一眼,都會當做沒看到眼觀鼻鼻觀心的走開。
安景之在別的世界是參加過科考的,但真是第一次得到這麼特殊的待遇。
原來在科舉考試的時候不考試,看著別人奮筆疾書,自己悠哉悠哉吃東西的日子這麼舒服。
甚至覺得面前的飯菜都香了不少。
恰好,分在安景之口棚對面的,正是那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讀書人。
寫幾個字他總要抬頭看一眼安景之,憤憤不平的低下頭繼續寫。
一開始他也不是沒找過旁邊的監考官,但人家說了,所有的考房都是隨機安排的,你自己沒抽到能怪誰?
至於他吃的東西,也是隨機分配的!
這種話連小孩子都糊弄不了,這種規格的考房在考場上絕對絕無僅有,一看就是特意搭出來的。
吃的東西隨機分配更不可能,因為所有人吃的東西都應該一模一樣。
對方有吃有喝,巡考客客氣氣,對方在看雜書,監考官當做沒看見,這一樁樁一幕幕已經讓這周圍的讀書人明白了,這裡面的人身份不凡。
即使心裡再憤憤,他們也無能為力,只能低頭作答。
好些人一邊寫一邊小聲罵道,“真是前所未見,文章寫得好,不如投胎投的好。”
安景之看著周圍讀書人不忿的眼神,翻了個白眼,繼續躺在榻上,吃著旁邊的水果。
他也沒故意刺激這些人,甚至還擔心太過招搖,讓人搭了一塊簾子在旁邊擋住他,別讓人看了,心理不平衡,影響心態。
但誰叫他們非得抬頭看自己?看了之後心裡又受不了,到時候考得差了,說不定還會賴在他身上。
別人考完舉人場個個無精打採,面色蒼白。
只有安景之一臉精神,面色紅潤的被考官禮送出來。
安忠義很注重形式,雖然安景之只是進去玩了幾天,但他仍然按照接待歸來學子的規矩,讓安景之走完了所有流程。
“爹啊,整這麼麻煩幹啥?兒子又不是真考了。”
安忠義沒理他,自顧自的親手做完了所有的流程。
結束後他領著安景之去吃飯,一大桌子,菜裝的滿滿當當,全是安景之愛吃的,“裡面沒人虧待我。”安景之好笑道。
裡面又有一些感動安忠義的拳拳愛子之心。
“那麼小的房子,我兒長得如此挺拔,肯定住著不舒服,來,這都是你愛吃的爹特意讓廚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