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艾大人有個小舅子對吧?記得艾大人小舅子那裡也順便去看看。”安景之似笑非笑道。
艾大人頓時冷汗淋漓,面若金紙,其他人見狀連忙離他稍遠一些,把他整個人空了出來。
侍衛的動作很快,有監察衛的配合,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他們就回來稟報。
“陛下,艾大人的小舅子家裡搜出了5萬兩白銀。”
安景之笑眯眯的看著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的艾大人,“艾大人,你來跟我解釋一下。五萬兩白銀,你說說你那小舅子家裡做什麼能短短時間內賺到五萬兩白銀?”
“陛、陛下,微臣,微臣……”艾大人抖若篩糠,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安景之從龍椅上走下來,艾大人看到面前的鞋子,頓時匍匐在地,不敢再抬頭。
“艾大人倒是說呀,我記得你的小舅子只是開了一間酒肆吧?最多是家裡還有百畝良田,可現在田也在,酒肆也在,你說,這5萬兩白銀是哪來的?”安景之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他故作驚訝的指著艾大人,“不會是艾大人暫放在你小舅子那裡的賄賂銀票吧?”
艾大人聽到這裡頓時不停的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微臣再也不敢了!請陛下給微臣一次機會!陛下饒命!”
安景之像是玩了之後覺得無趣了一般又坐回龍椅。
百無聊賴的揮揮手,“拖下去,暗律查處。”
機會已經給了,抓不住就不怪他了,為什麼總有人想要矇混過關呢?
艾大人在求饒聲中被拉下去。
衛禮從頭到尾都保持目不斜視的模樣。
周太師到現在仍然還有一些恍惚,艾大人也是禦史臺的禦史,以前沒少跟在他後面搖旗吶喊,雖然他不搞結黨營私這種事情,但不妨礙別人想跟著他。
他對艾大人的印象很好,艾大人只是一個四品官,俸祿剛剛好只夠養活全家人,所以艾大人平時是一副兩袖清風的模樣,儼然是一個清官,誰能想到這樣的人一場科舉舞弊就收受賄賂五萬兩白銀?
若不是周太師從頭看到尾,他絕不會相信艾大人是這樣的人。
他眼神十分複雜的看著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衛禮,若不是對方,這次他可能就犯了一個大錯,說不準到時候名字擠下去的那個考生會是誰。
枉他還想著監視衛禮,擔心對方收受賄賂胡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被人上了一課。
舞弊試卷都在他面前了,他看了幾遍竟然都沒發現,衛禮若是不出聲,那這件事情可能就這麼過去了。
“衛大人,老夫為先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不管衛禮以前如何,但對方這次確實做對了,周太師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若是以前衛禮可能也不會對周太師有多恭敬,最多是面上恭敬。畢竟皇帝厭棄他,甚至厭棄皇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周太師性格剛正不阿,喜愛頂撞皇上,早晚會被貶,他根本不懼怕,但現在似乎有些變了,皇後在宮中獨寵,而皇帝對周太師的容忍好像也多了不少,他不敢有所怠慢。
“周太師多禮了,這本就是下官的職責。”衛禮不卑不亢道。
安景之在上面看的頗為有趣,衛禮這人還真是能屈能伸,可以變成各種形狀,只要皇帝需要。
不過這樣的人用起來才更好用,有能力又有眼力勁。
比如說這次的舞弊事件,若沒有衛禮這種熟知蛇路鼠路的人,就連安景之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