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全安陪著老皇帝在暗衛的保護之下,微服來到安景之的府內。
此刻在安景之府內,手裡搓著丸子的趙文遠道:“安大哥,回去之後我把辟穀丹分給爹孃和我祖母,才吃了一日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脫胎換骨了,可惜沒有了。”
爹孃和祖母吃完之後都沒有覺得饑餓。只有他吃完之後感覺好像還是忍不住想吃東西。多吃幾粒才有所緩解,趙文遠就把這歸根於他體內的濁氣太多,需要更多的辟穀丹洗髓伐筋。
聽說陛下已經完全不食人間五穀了,真讓人羨慕。
安景之“……”
老皇帝和全安制止下人的通傳,悄悄的走到了安府後院,“哈哈哈,朕今日微服,想不到就遇到國師正在煉辟穀丹。”
趙文遠聽到後心下一驚,手上的丸子掉落在案板上,“學生趙文遠,見過陛下。”趙文遠就讀於弘文館,叫一聲學生倒也不為過。
弘文館是皇家開設的書院,大部分官家子弟皆就讀於此。
安景之轉身作禮,“臣,見過陛下。”
老皇帝興致勃勃的問起安景之煉丹方法,說著還動手攪拌幾下,又上手搓了幾個藥丸。
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心想,朕,也算是會煉丹了吧?
老皇帝看了一眼在旁邊自從他來後變得沉默拘謹的趙文遠,道:“這趙家小子是國師收的煉丹弟子嗎?”
“陛下,臣並未收徒,與文遠兄弟相稱。”
“國師啊,朕這辟穀丹又快用完了。”
懂了,是來催丹的。
老皇帝又得意道:“朕自從吃了國師煉制的這辟穀丹之後,感覺渾身輕松,腳下踩著地面都有一種渾身輕快的舒暢之感。你說朕這算不算是進入道家所說的辟穀期?”自從發覺藥丸的作用後,老皇帝就開始戒色,戒酒,不讓濁氣汙了他。
安景之嘴角有些抽搐,不亂吃油膩的雞鴨魚肉和那些道士煉制的重金屬,又戒酒戒色,加上心裡作用,當然飄飄欲仙。
吃完這些丸子後體重降了不少,年紀大的人體重太高,各種病也隨之而來。
體重一降,不怪老皇帝感覺自己身輕如燕。
安景之還是要告誡一番,省的給自己埋雷,“陛下,臣已經說過了,這些丹藥不是什麼辟穀丹,也不能讓人修道,更沒有什麼長生的作用。陛下的身體感覺輕松,只是因為起居健康,戒酒戒油膩。”
老皇帝不在意道:“朕知道,朕知道。”即使安景之再三解釋丹藥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對安景之可謂是信任有加。
“聽說陛下每日只吃丹藥,雖然沒有什麼副作用,但是如果能多吃些新鮮的蔬菜,每日多走動對身體更有益。”
老皇帝讓全安記下了平日多走動這一點,至於什麼新鮮蔬菜,他是一點兒沒放心上。
好不容易才辟穀一個月,他可不能破戒吃這些渾濁的食物。
一旁的趙文遠直到老皇帝離開之後才擦了擦額頭開口羨慕道:“安大哥,你太厲害了,居然敢跟陛下這麼說話。我每次看到陛下都嚇得腿軟,心裡忐忑不安,根本就開不了口。”
“多見幾次就好了。”安景之打量著趙文遠想到一個好辦法。今天老皇帝出門可不是來逛一圈的,是想讓他多練一些藥丸。
既然如此,那就把趙文遠打包進宮教會那些太監,以後就讓趙文遠帶著他們煉。
其實今天老皇帝問趙文遠是不是安景之收的徒弟也是想要打探一番安景之願不願意收徒,這樣的話就可以讓宮中的小太監幫忙煉丹。
以後他也不必害怕斷了丹藥而催促,但是又怕安景之不願意,所以打消了那個想法。如果安景之願意主動教會那些太監的話,老皇帝自然是歡喜不已。
說來也奇怪,老皇帝讓之前幫著安景之一起煉丹的那些小太監嘗試模仿煉制卻都沒有成功,老皇帝轉念一想,也對,辟穀丹這種神藥能是看一眼就能學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