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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甚自在地挪開了一點，渾身變得十分僵硬。
許玉恆察覺到了她的閃避，也不氣餒，反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周圍安靜得只剩下池水流動的聲音，整個後花園似乎只有他們二人，遠處飄來一陣陣清新的桂花香氣，如果忽略身邊坐著的許玉恆，蘇卿恬心想，她一定會很喜歡眼前的景色。
“你看起來好像有什麼煩惱？”
蘇卿恬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知道？”
“看來我猜對了。”許玉恆促狹地笑了：“連我在套你的話都聽不出來，蘇卿恬，難不成你真的藏有心事？”
“就算有，也和二少爺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要知道，我一直都很關心你，也幫了你不少大忙。”
“二少爺是在逼我說嗎？”蘇卿恬不悅地皺了皺眉。
許玉恆無奈苦笑：“說與不說，決定權全在於你，我只是想幫你分擔一下。我想，你心裡有事卻不告訴我大哥或是其他人，那肯定有不能和他們坦白的原因，至於我，你無須在乎我的感受，我不會因為你所說的話而憤怒或者傷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說白了，我願意當一個傾聽者。”
不得不說，許玉恆這番話說得實在太高明瞭，蘇卿恬有點動搖。
許玉恆知道有戲，於是繼續勸說：“我不僅能夠傾聽，也能給你提供一些建議，就像我之前對你說的。”
想起許玉恆曾和她說過，不要對所有事情都追根究底，糊塗是福，她就更加忍不住想對他說出真相了。一來他確實擁有知道真相的權力，畢竟此事事關他和他孃的名譽，要是逮到當年殺害許夫人的兇手，他們母子二人就不用擔心別人在背後指手畫腳了。二來，兇手是他認識的人，他會做出比她更好的憑斷。
思前想後，蘇卿恬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許玉恆。
“如果我說，我知道十五年前，許夫人死亡的真相，你會相信嗎？”
許玉恆目露驚異之色——之前她來找他的時候還沒得知真相，只是短短幾天而已，她這麼快就查明真兇了嗎？
但是，他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在濃密的鴉睫之下。
“我相信。”驚訝過後，他毫不猶豫地回道。
“真的嗎？”蘇卿恬睜大雙眼。
“真的。”為了表明無論她說些什麼自己都相信，許玉恆用力點了點頭。
“那好——”蘇卿恬深吸一口氣，仔細整理了一遍思緒，然後認真說道：“早在之前，我就已經懷疑兇手殺死許夫人的動機了。首先，許夫人死亡的地方——祠堂，是最關鍵的線索。為什麼她會死在哪裡？為什麼死於三更半夜？她究竟約了什麼人？我問過大少爺，問過五叔、李嫂，他們對許夫人的印象都很好，也就是說，許夫人不可能是夜會情郎。”
她說的時候一本正經，卻教許玉恆臉上驀地一熱。
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蘇卿恬並沒有注意到。
“既然不是夜會情郎，那她選在祠堂和人見面就很值得讓人懷疑了，我推測了無數種可能性，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許夫人知道了兇手的某個秘密，而這個秘密與許府世代有關。”
“你之前跟我提過，我還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