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跑得太急了,胸口上下起伏,喘息了很久都沒平靜下來,蘇卿恬打算站起來為她挪出一張凳子,卻沒想到春香斷斷續續地開口了:“大……大少爺……他……他回來了!”
“大少爺回來了?”蘇卿恬驚喜地張大眼睛,她提起裙子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春香面前,雙手牢牢按住她的手臂:“不對啊,就算他回來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春香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表情緊張道:“大少爺他受傷了!他是被人扶著回來的!”
“什麼!?”蘇卿恬立即變了臉色。
她感覺整個身子好像麻痺了一樣,全身血液都冷凍了,手腳微微發抖,唇色也霎時變白,腦袋裡面空空的,思緒變得非常混亂,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卿恬,你別慌張。”
春香看出她臉色不對,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就在外面呢,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勢,就是腳上纏著繃帶。”
“人呢?”
她指向拱門外面:“估計快到河心苑了……”
話音未落,蘇卿恬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春香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真是……明明平時都很冷靜,還老是裝作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怕的樣子。”
許溢寒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扭傷的,腳踝腫成了一塊大包,行動非常不便。因為這樣,掌櫃的提議他暫時回許府養傷,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傷勢沒有一兩個月是好不全的,與其留在酒樓裡面無事可做,不如回府休養一段時間。
他這陣子真的太忙了,甚至都有點不分晝夜的感覺,盡管壯得跟頭牛一樣,也架不住這樣折騰。他這傷大概也是因為累得慌,所以一時不慎從樓梯上跌落,不然以他的身體素質和從小練武的警覺性,怎麼會輕易摔傷?
蘇卿恬看見他的時候,他右手腋下夾著一根柺杖,左邊的肩膀則被家丁攙扶著,走起路來十分艱難。
因為他是府上的少爺,下人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不少人跑去通報老太爺和白管事,最先趕過來的卻是許老爺。他看到兒子受傷,上前關心了幾句,知道沒有什麼大礙之後,也就放心地走了。
等人散開後,蘇卿恬才敢走到許溢寒面前,著急地想要伸手扶他。
“大少爺,你沒事吧?”
許溢寒支走了旁邊的下人,改而摟住蘇卿恬的肩膀,半個身子幾乎要掛到她身上:“沒事,只是輕微扭傷,敷幾天藥就好了,要不是他們吵著要我回來,這點兒小傷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大少爺,你說什麼呢?既然傷了就得好好在家休養,咱是別想酒樓的事了。”
“好。”他笑了笑,然後湊到蘇卿恬耳邊,鼻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竟讓蘇卿恬敏感地縮了縮。
“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老太爺聽到大孫子受傷的訊息之後,並沒有急著要去見他,只是詢問向家丁詢問了一下他的傷勢,他估計心裡有數,於是派人將院子裡頭的跌打藥酒送到河心苑中,叫他這段時間都不要回酒樓做事了,養傷要緊。
許溢寒不想老人家擔心,自然答應得十分痛快。本來他的腳踝已經敷過藥了,也用繃帶纏起來固定住,堅持每天擦些藥酒就好了,不過外面的藥酒怎麼比得上老太爺送來的呢?許溢寒難得精明瞭一回,當晚拆了繃帶就拿藥酒在扭傷的腳踝上面揉了一圈兒,第二天醒來一看,果然消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