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映襯下,蘇卿恬更顯得詭異且令人毛骨悚然,男人現在根本不敢靠近一步,他直覺蘇卿恬真的能在他面前自殺。
“好,不要過來。”她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蘇卿恬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提起精神來,只要撐下去,她一定能夠等到大少爺前來救她。
“知道劉義財為什麼抓我嗎?別聽他想要報複許府大少爺的歪理,他和大少爺無冤無仇,真正激怒他的人是我和二少爺。”
“許二少爺!?”
“沒錯,他偷了二少爺的東西,我設計令他交出來,不過最後還是被他識破了。我知道他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蘇卿恬向前走了一步:“官府。”
“天下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手上握有二少爺的把柄,他不會親自動手弄死我,因為他想全身而退,可他又想至二少爺於死地,怎麼辦呢?”
男人已經震驚得無法思考。
“報官。”
此話一出,男人怒目圓睜。
“想不到吧?一石二鳥,對他來說,你們只是過渡的一枚棋子,我想過不了多久,官兵就要前來捉人了。”說完,蘇卿恬慢慢合上雙眼。
她終究還是害了二少爺。
制販私鹽是大罪,要是證據確鑿,二少爺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他想保住許府,唯有出賣自己把命豁出去。她相信,二少爺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那個男人比她更加聰明,她能想到的,他肯定早已有所察覺。
“你說什麼?讓我們遣散船隻?一共五個碼頭,八艘船,每條船上都是成噸的貨物,如何遣返?”
許紹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他原本以為二哥想到了什麼萬全之策,沒想到竟讓他們去做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船隻已經上岸,相信碼頭上的工人已經將貨物搬走,那流入蘇州的私鹽該如何處理?
許玉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冷聲道:“賬目上是八艘船,其實真正到達蘇州的應該只剩下七隻了,海運並不保險,所以私鹽的價格提得很高,不說一本萬利,利市三倍還是有的,不然商賈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趨之若鶩。”
“這麼說的話,如果我們船隻遣返,豈不是會……”
“現在是生意重要還是命重要?劉義財一旦放風,官差肯定已經派人前往各個碼頭搜查了,事不宜遲,你們兩個現在就出發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我不會讓許府百年的基業敗在我的手中。”
兩人互看了一眼,皆是面色凝重。
“是,二哥,紹屏,我們走吧。”
許紹屏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洩氣地轉身離開。
出了鳳仙酒樓之後,許紹屏改變了主意。
“三哥,二哥交待的事情你先去辦吧,我再另想辦法。”
許晟的臉色黑了一大片:“這話什麼意思?紹屏,現在是,難道你還想借助你在朝中那點微弱的勢力不成?”
許紹屏眼神閃避,但仍是十分堅持:“三哥,你別管我,我自有辦法!”
“你也知道情況緊急。”他邊說邊將他推上馬車:“我到時再與你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