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相信她的眼光,我說她聰明,不單是指她的腦袋,她雖然看著不諳世事,其實比誰都能看清人心。”
許溢寒十分懊悔地握緊雙拳:“就當我求你,幫我救她出來。”
“不用你說我也會救她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被抓走的人還有綠喜。”
“綠喜姑娘?她怎麼會被抓走?”
“估計碰巧遇上吧。”許玉恆揉著太陽xue,頭疼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回去吧,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你派了葉叔?”
“嗯。”
“他跟著你多久了?”
他抬起頭來,眼神中夾雜著讓人看不清的神色:“這事與你無關。”
“怎麼與我無關?如果接管許府的人是我……”
“大哥,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如果你能謹慎一點,蘇卿恬也不會被人劫走。”
“……”
“說完了吧?說完了離開,我已經答應你會救她出來。”
“我怕是等不及了。”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更為凝固。
“洛成泰是亡命之徒,劉義財則是市井匪類,他們要是合夥,蘇卿恬兇多吉少,那天我叫她不要下窖,就是擔心劉義財看清了蘇卿恬的面貌,出來之後會加害於她。”
“沒想到你也有點頭腦。”許玉恆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的做法確實穩妥,不過如果劉義財想要知道陷害他的幕後黑手,那也不難。”
“你……”
“別用那樣的眼光看我,我像是會出賣蘇卿恬的人嗎?再說了,劉義財是為財,他綁架蘇卿恬不過是想威脅你,他手上還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想過不了多久,他也會找上我的。”
“那你好自為之!”擱下這話,許溢寒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都是陰險狡詐之流,有什麼資格對人說三道四呢。”
許玉恆放下茶杯,兩眼直直望著已被用力關上的房門。
沒能斬草除根,這是他的錯,他一向不主張葉叔濫殺無辜的做法,對於已經沒有危害的小人,哪怕他往後燒殺劫掠也與自己無關。現在看來,他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制販私鹽要是被查實,那可是殺頭的重罪,他竟然放任捏住自己把柄的劉義財,真是大膽而天真。
報應來了,他掃了一眼桌上的賬本,怒氣翻騰而上。再有機會,他絕對要讓他下地獄。
思及此,他深深吸了口氣。
開啟門,召來酒樓明面上的掌櫃,吩咐他將這個月的賬本送到景泰茶莊,許玉恆披上了一件青色披風,出了酒樓大門,入了馬車,叮囑車夫快馬加鞭趕往縣衙,坐好之後,他緊繃了一日的神經終於稍微放鬆下來。
馬車在月色之下飛馳而去,捲起一地嗆鼻的灰塵。
第二天醒來,蘇卿恬感覺渾身痠痛,她動了動,發現原來靠在自己身上的人不見了,而昨晚摘下的黑布又被重新戴上,看來綁匪真的十分謹慎。蘇卿恬擔心綠喜被他們蹂躪,不禁挪動身子試圖感受到她的存在。
“綠喜姑娘,綠喜姑娘?”
小聲叫了幾遍,仍是沒有回應,蘇卿恬開始著急了。她正準備站起來大喊出聲,耳邊忽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肩膀處傳來柔軟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