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蘇卿恬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心跳加快,而且理性十分抗拒這種會讓她情緒紊亂的親密接觸。
但大少爺手上的溫度十分滾燙,對她來說,他就像只永遠燃燒的火爐,無論何時都保持著火熱的體溫和用不完的精力。大少爺在她心裡,一開始是一個非常高大的形象,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搞不懂對方了。
明明以前是個很好理解的男人,怎麼現在卻又亂套了呢?在她面前,他會表現出勇猛果敢的一面,卻也會表現出疲勞恐慌的一面,似乎完全卸下心防,不再以強者的角色向自己撒嬌。
“沒想什麼,大少爺,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為了趕走不知名的情緒,蘇卿恬只好轉移話題。
“你說呢?我好歹也是許家大少爺。”他笑了笑:“不過那些錢是我很久之前就存起來的,和酒樓的收益無關。”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雖然已經知道他把錢都花在那些地方,可我們還是沒辦法找到他啊。”
“光只有我們兩個人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他凝神思考。
“大少爺的意思是,找其他人幫忙嗎?”
“對,也是時候讓你見見我的那些兄弟了。”
啊?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別扭?
許溢寒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雖然他們身上多多少少也帶著點江湖氣,但他們都是重情重義的人。”
蘇卿恬混亂了——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大少爺,你難道就沒發現你剛才的說法很奇怪嗎?
是時候讓我見見你的兄弟了?
蘇卿恬壓根兒沒有拒絕的餘地。因為大少爺一旦下定決心就很難放棄,雖說去見他的兄弟也沒什麼問題,但蘇卿恬卻非常在意他剛才的說法。
兩個人各懷心思來到了駱珈酒館。這地方相當於福來酒樓,是許溢寒經常和友人前來喝酒聊天兒的,小二遠遠見到就能一眼認出來,因為是老主顧,所有對他也是十分熱情,一口一個“許大俠”地叫著,還不斷對蘇卿恬投來好奇的視線。
許溢寒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兒上。
“看什麼看,你這輩子是沒見過女子麼?”
“不是不是!”那店小二摸著自己發疼的腦袋“呵呵”賠笑:“我是沒見過許大俠你帶著女人來咱們酒館。”
“辦正事兒呢!”他沒好氣道:“她叫蘇卿恬,蘇卿恬,你別理他,當他透明的就好。”
店小二十分委屈:“我又沒做錯什麼……”
蘇卿恬則面無表情地沖他點了點頭,結果換來那人諂媚的笑容。
“蘇卿恬是吧?不知你和許大俠來我們酒館辦啥正事兒啊?”
許溢寒又給了他一巴掌:“真是學不會教訓的。”
他尋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坐下來,店小二走了,他駕輕就熟地給蘇卿恬倒了杯茶。
“這酒館我和秋風堂那些人經常來。”
蘇卿恬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除了喝酒的人多是粗莽大漢之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確實很適合男人們前來喝酒談心。
“剛離開許府的時候,我也十分瞧不起那些所謂的江湖門派,一個人到碼頭打工,搬貨卸貨,就近住在福來酒樓提供的一間客房,一天下來雖然掙不了幾個錢,但那時總覺得日子過得十分充實。”
他說著,目光逐漸放遠,像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訴說自己的往事。
蘇卿恬的心也隨著他的目光慢慢放軟。
“那後來呢?”
“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因此結識了秋風堂的幾個小嘍囉,其中一個就是楊秋刀,他把我當做大哥一樣看待,還經常與我說些他們堂主的事兒,從那時開始,我就慢慢改變了對一些江湖門派的偏見。”
“所以你就加入秋風堂了?”
“並不。”他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他們門派不錯,具體他們做些什麼事情,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我以為他們就只是關起門來一整天地練武。”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對他們徹底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