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也敢說出殺死他的話?就憑你,也配說出殺死他的話?呵呵……”
“你……”看著寧洛漓在單單提起一個“他”字的時候,向來冷凝的眸子之中,都會出現了片刻的溫柔之色,百裡野心中的妒忌幾乎都要凝成了實質。
“他是誰?”再次問出這麼一句話之後,百裡野忽然想到了上次,自己差點就抓走了寧洛漓的那一天,突然出現了的鳳九君,心頭猛然一跳,抬眸看著寧洛漓喝道:“是鳳九君?是他,對不對?!”
雖然是問話,但這個念頭才出現,就已經被他篤定。
是了!
看著寧洛漓預設的神情,百裡野只覺心中氣血翻湧。
只有那個驚採絕豔,無論是胸襟謀略還是隱忍,都完美得讓人無法挑剔的鳳九君,才配得上面前這個同樣是鐘天地之靈秀的女子。
一人為了圖謀大業,不惜隱去周身風華,甘願被世人當作了廢物,這一隱忍,就是十幾年。
另一人,則是為了守護大梁國邊疆,不惜棄紅妝,披戰甲,掩去自身風姿絕代,苦守在酷寒的北漠邊疆經年累月。
哪怕心中再不願意承認,百裡野也已經清楚地認識到這個事實。
那就是,寧洛漓和鳳九君,是如此天造地設的一雙。
而他百裡野,在他們的感情之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一年來的苦苦相思,盡數化作了東流。
這讓得百裡野又如何能夠甘願,當下揚天長笑一聲,聲音悲憤地說道:“果然是鳳九君,你就真的認為,我不如鳳九君嗎?”
“是與不是,早已經是你我心知之事,你縱使想要否認,又能如何?”寧洛漓眸光淡淡地回了一句,此時此刻,她全身心都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無法分心半晌,也懶得再與百裡野多加費唇舌。
在說完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她便淡淡地垂下了眼眸,做出一副任由處置的姿態。
“早已經心知之事?”百裡野咬牙,哪裡不明白,寧洛漓所指的,是上次自己被鳳九君一掌擊得不戰而退的事情,心中惱怒不已,目光陰狠地看著她,久久,才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好,張傾玥,朕會讓你知道,朕是如何贏了鳳九君的,到那個時候,朕就不相信,還能征服不了你一個小小女子!”
小小女子?
聽到百裡野的話,寧洛漓冷笑,單憑胸襟氣量這一點,百裡野就是拍馬也追不上鳳九君。
畢竟,哪怕當初她最為卑微落魄的時候,鳳九君也從來對她保持著足夠的尊重,哪怕眉眼含笑,逗弄玩笑,言語卻是進退有度。
卻不若百裡野這般,在惱羞之下,便恣意踐踏他人的尊嚴。
征服她寧洛漓?
他百裡野也配?!
不等寧洛漓再次開口,腹中便再次又劇痛傳來,這一次的劇痛,比起之前的,何止十倍百倍,瞬間讓得她面色一變,下意識地倒下,即便沒有滿地打滾,卻也是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早在她身子倒下的時候,百裡野已經下意識地放開了抓住她衣襟的手
在聽到她口中無法自已地發出的痛苦悶哼聲的時候,百裡野愣了愣,不覺將目光落在了自己已然空空如也的手上——